这还不够，还把自己推出去的祁国公也“拉拢”了，做到这一点才敢突然起事，也还算是小心谨慎，只可惜这从头到尾不过只是一个局。

“是啊，皇叔一心都扑在了他的子女上，对皇位从无野心，怎么会和太宴余孽有什么联系？以为自己前期做得明显，反而不会被怀疑，还是我太天真了！”禹岩自嘲地笑了笑，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接着说道：“但是我不会后悔，如果我连努力都没有尝试过，那我这样一无是处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据我所知，你对这个皇位也并无野心，即便是你的母亲一次次地想要帮你上位，当初立太子之际你跟我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就想要去边城闯闯，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少年，是何等的壮志凌云，现在又为何……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吗？”

禹恒深深地看着他，这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

“对，就只是因为一个情字！除了这个，我还拥有什么呢？”禹岩毫无惧意地看着他，接着说道：“从太宴打完胜仗回来之后，你们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我的想法吗？我得了夜游之症，害怕有一天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我把自己绑在榻上才敢睡觉，渺儿说这是因为心结！所以为了解开这个心结，我并没有拒绝那些太宴余孽找上我。”

“我当时就想知道我母妃怎么死的，才知道我原来是太宴细作的儿子，却一直都把攻下太宴当做是前半生的梦想！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终于明白我当年离开京城之前，母妃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为什么了。”禹岩就这样笑着，却是比哭还难看。

“你母妃虽然是太宴细作，但她更在乎的是你，所以他一心和太宴合作，也只是想把你推上皇位。只可惜，失败了。我曾经以为你可以避免这样的命运的，但没有想到……是我对你太疏忽了……”

“哈哈哈！”禹岩大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大皇兄，你是这么通透的一个人，难道还相信什么手足之情吗？若不是因为司家姐妹现如今都还活着，你以为皇上真的能容你？即便并没有功高盖主，但你在朝臣以及百姓心目中永远都要好过他这个当皇帝的！你以为他会高兴？”

“不管我是什么名声，我始终是臣，君臣有别！”说着，禹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管我做什么也始终都是为了大禹江山，六弟，你别忘了，我的亲生母亲也是太宴人！说起来，这个皇位也并不算那么适合我，只是他们忽略了这一点罢了。但我如果上位，还是会有人诟病这一点。”

禹恒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只是他并不想坐上这个位置罢了。

“那又怎么样，骄傲如祁国公，不还是对你恭恭敬敬，俯首称臣！”

“这是因为我是拨乱反正的功臣，他敬我是因为我的地位，服我是因为我让他弄清了皇后娘娘身世的真相。如今他能安安心心看着皇后出自祁家直系，也别无他求。”

“是啊，就我一人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禹岩之前去拉拢祁国公的时候说了太多的话，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打脸。

“你并非一无所有，你有兄长，父皇对你也百般容忍厚爱，你的母妃虽然反叛，也一心为你。是你自己在作贱你自己！”

“哈哈，若是不能娶到心爱的女人，我这样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说着，他抬头看着禹恒：“大哥，你为什么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要你放弃渺儿，你能做到吗？”

“我们两情相悦，我为什么要放弃她？这从头到尾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禹恒一句话就扎了禹岩的心，成功地激起了禹岩的怒气。

“是啊，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让渺儿为我陪葬也是！可是我应该快要成功了，到了这最后，谁也没想得到！就算你是我大哥也不行！”禹岩红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痴痴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昨天夜里的渺儿，真美！”

闻言禹恒没忍住，打了他一巴掌，眼中终于显出了几分愤怒。

“她可是自愿跟我走的，就为了她姐姐！我甚至都还没有搬出你来，只是为了她姐姐，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当年她代替她姐姐成为你的王妃，不也是为了她姐姐吗？你不也是一直在强求？她可是‘飘渺仙子’，是自由的云朵，如果不是因为她姐姐，她怎么会踏入京城，落在你的身边？”在禹岩的心中，几乎已经把司渺儿神化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日久生情？”禹恒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受到刺激，司渺儿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她一开始到自己身边，为的可并不是司芸儿，而是秦夕夕。

然而禹岩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司渺儿就是愿意为了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付出生命。

“渺儿她在意她姐姐，就像是你母妃在意你一般，你的强求不过只会让她改变对你的印象和态度，值得吗？”

“值得？怎么不值得？有时候一个晚上的时间好过一生的快活，要不怎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呢？”禹岩说完这话又挨了禹恒一巴掌。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而是你不应该说这种话。”说着，禹恒揪住了他的领口，也开始失去了耐心：“我再问一遍，渺儿她在哪里？”

“哈哈哈……”禹岩只是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很好，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会慢慢找！我知道，她并没有出宫！”禹恒说完这话，看见禹岩脸色微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缓缓松开了禹岩的领口，这才说道：“我不会杀你，因为只有皇上才有权处置你，你最好也不要试图自裁，不然我若是找到了渺儿，你也看不到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算不觉得对不起我，难道对她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禹岩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的确对司渺儿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