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玉立的诡计,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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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懒的!么大女子咧,抬桶水把你挣死咧!去,抬去!”母亲不高兴的回过头吼。

“妈,……”我刚一张嘴,玉立拿着棍,笑呵呵的走进厨房,拉我一把:“姐,走些,咱抬水走!叫咱妈也歇嘎。”看着玉立虚伪的面容,再看看母亲厌恶的眼神,我只觉得心口有块大石头。说不清道不明,还不如赶紧提着水桶走。

“奥,奥,……,哈哈,奥,哈哈……”玉立拿着棍,前面跑着,手舞足蹈,突然一转身,恶恨恨的骂:“活该!叫你屁长毛尖,爱告状,告去,告去,告了又能咋?咱妈还不是没骂我!”

走出厨房,看着前面得意,示威的玉立,再看看热炕上看书的父亲,我不知道这个家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抬水的玉立,稍稍离开二姑的厨房,便前拉,后怂着手里的棍。靠近我的水桶大幅度的摇晃着,腿、脚、裤子全湿了。无论我怎么忍耐,怎么好说,玉立依然三番五次口蜜腹剑的对付着忍无可忍的我。放下水桶,我一个人吃力的提着大半桶水,踩着泥泞,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甩着膀子,一步步向家里挪着。

“奥,奥,……,哈哈,奥,哈哈……”玉立拿着棍,前面跑着,手舞足蹈,发出阵阵得意的狂笑。

无言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恨不得夺过棍,抽玉立俩下!然而,内心清醒告诉自己:你没有这样的资格!

“姐,来我给你抬些!姐,你把水桶放呵些,咱俩抬!……”玉立,站在墙角处,挤眉弄眼,满脸奸笑,手舞足蹈的大喊着,不时快速跑到我的身边低声骂:“活该!挣死去!叫你屁长毛尖!……”无言的恶心,我压在了喉咙里,告诉自己:你就当他在唱洋戏!有他就当没他。

就要进入房檐了,玉立突然快速,强行把棍插入到水桶,大声可怜巴巴的说:“姐,你包着气了,我也不想把你的裤子弄湿,路滥很,不好走,才雾个样子。我给你抬,我给你抬!”棍头碰得我手生疼。

忍无可忍的我抽出棍,恨恨的扔出去好远。玉立“啊!”一声躲开了,他抱着头,装出可怜嘻嘻的样子,大声喊:“妈,我姐不要我给她抬水!”

“嗯!猪模样些!就说娃给你抬水呢,你可为啥不要?……”听到动静的母亲走出厨房,站在门口生气的吼。

“我姐嫌我抬水不稳,给她裤子上撒水呢!”玉立装出一幅可怜楚楚的样子。

“再是么个,玉立,妈说你不管她,她有劲叫她一个人自己提去!”母亲转身进了厨房。玉立站在房檐下手舞足蹈,不时扮出各种鬼脸低声嘻嘻,辱骂着。

面对一大桶水,看着前方不远的玉立,想想一边倒的母亲,无法辩驳的憋屈,筋疲力尽的我真有一种推倒水桶的冲动。父亲微微欠起的身子又躺下了,定定的站在原地,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歇息还是在施威。

终于母亲来了,冷冷的白了我一眼,气呼呼的提走水,留下对玉立的关切:“去,妈说给房子走,睡去!”看着母亲背影,我心口的石头有千斤重。默默无声的走进房间,坐在小椅子上,拧着裤子上的水,心里憋屈、无耐极了。父亲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书了。

“可咋?裤子湿了,湿了脱下来,拧干,压到席底呵,明早就干咧!”不经意间,耳边传来父亲的说话声。

浑身一机灵,心酸、委屈一股脑涌上了心头,我抬起头,真想张口告诉父亲事情的真实过程。然而,父亲神清气闲的样子,让委屈的话在嘴边咽了回去。我不仅问自己:“你说了,他会信吗?如果不信,挨骂的又是你自己,算了,还是别说了!”

“这娃些,给进走么,总站到门口弄啥!给进走,给进走!”母亲推着房门口的玉立,玉立使劲的向后缩缩,笑笑说:“我尿嘎,我尿嘎!”转身又出了房间。

进门的母亲,白了我一眼,不屑的骂:“啥货些!娃给你好好抬水呢,你可咋不要呢?裤弄的湿湿的,看你明个穿啥!”转头笑呵呵的问:“老汉,晚上吃饱了么?……”说着便脱鞋坐上了热炕。

“沃可怕啥呢!裤子放到炕席底呵暖嘎,明个就干咧,它还能撒多少水嘛。”父亲眼睛兴致勃勃盯着书:“吃饱了!”

“你看嘎就知道!半截腿湿完了,看沃到炕上就能暖!”母亲撇着嘴,不高兴的吼:“去,把裤子脱了,叫你爸给你拧,你爸手劲大!”

父亲坐起身,他定定的看看我,惊讶的说:“你也是的!么大的女子咧,当他姐的人,知不道把娃让嘎!沃明是蕞么,两个人抬水,一前一后,一撤一怂的,肯定是撒水呢。你不要那个抬,那个才落个自在。去,自己裤子也湿成这个样子咧,有个啥好处嘛!……”

“不是的!是玉立故意一拉一怂,给我腿上撒水呢!”憋屈的我忍无可忍,父亲一脸的惊愕。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姐胡说呢!”玉立突然冲进房间,急急的辩白。

“我没胡说,玉立就是故意的!”

“我没,你胡说!”玉立瞪着我,委屈的说。

父亲看看我,再看看玉立,眨巴着眼睛,皱皱眉头,刚打算开口,却被母亲说话声挡了回去:“慧娟胡说呢,我明听到娃一直说他抬,他抬的!是慧娟不要娃抬水!玉立,妈说上炕来,总站到底呵弄啥!”玉立笑呵呵向炕边走去。

“就是的,我也到炕上听着咧!我硬是没念喘,你俩人之间的事,你俩个处理,娃要给你抬呢,你可为啥不要?他为啥要故意给你腿上撒水呢!”父亲看看我,不解的问。

“玉立说我给我妈告他状了,所以他故意整我,你听到的话都是假像,他明着说好话,小声故意骂我!”

听到我的话,父亲的头转向玉立,玉立的笑容僵住了:“不是的,不是的,我姐胡说呢!”

“他说你告他啥状了?”父亲再次转过头问。

母亲不屑的眼光也投了过来:“没,没,慧娟没说啥!没给我告状!”玉立趁着父母不注意,恨恨的瞪我一眼,警告我不要说话。

“玉立后晌连人nia娃打锤了!我回来给我妈没说,他当我说了!所以,一直在报复我。”生气的我脱口而出。

“没,没,没,我没打锤!我姐胡说呢!”玉立急的满嘴磕巴。

“哎,玉立,那你袖子这儿咋滥咧?”伸手拉玉立上炕的母亲惊讶的说:“那这不是连人nia娃打锤扯滥咧,还是啥!”

父亲定定的盯着玉立,像看怪物一样,玉立呆呆的看着父亲,一动不动,空气像凝滞一了样。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冤屈明朗了。玉立小人行径一定会受父亲的责罚。

“嗯,看啥,看啥呢!对咧,对咧,睡觉,睡觉!玉立,妈说上来,赶紧睡觉,以后再不能学么个样子咧,赶紧给你爸说,你以后再不要学么个样子咧!”母亲伸手挡住父亲的视线,拉着玉立急急的说。玉立呆呆的盯着父亲,却不敢张嘴。

“说些,赶紧说!”着急的母亲拍了玉立一把吼

“我以后不了,爸!”玉立蔫了,惊恐的向父亲说。

“看,娃说他以后不了,掌柜的,对咧,掌对咧些!娃知道错了,你总不能一天打娃两顿吧!屁女子也说不到好处去!”母亲看着父亲的脸色,急急的说。

父亲看看母亲,再看看玉立,静静的,静静的,一句话没说,拿起书又低头看了起来。

“慧娟,赶紧上炕睡觉!裤子拿来,妈给你放到炕头,这热,明早就干了!”母亲示意玉立坐到被窝里,转头招呼我。只是看到玉立背底里的小鬼脸,我心里不舒极了。

要过年了,母亲早早为我们买回了新布料,天天下午在后院太阳下做新衣服。放学回家的我和弟弟兴奋的围着母亲总想一睹新衣服的风采。虽然不断的被母亲斥责,但是新衣服的诱惑总是让我们无法舍弃。终于弟弟的新衣服好了,墨绿的迪卡料子做了一身军官服:红色的肩章镶嵌在米黄色的细条内、袖章、迎面四个外露兜,红黄相间的细条顺着裤缝而下,漂亮而新颖。

玉立兴奋的穿上新衣裳,站在院子中间,美的找不到北。然而,新裤子一上身,玉立的脸沉了,厥着嘴,嘟囔:“腿太细了!”

“哎,这我儿一天眼睛还有水水的很!衣裳不错,就是上肥下廋,显得两条腿细长细长!给人一种难以支撑的感觉。嘿嘿嘿,就像……”父亲嘻嘻哈哈的边欣赏边评论。

“嗯,嗯,嗯!看你咋本事大的!会说话的!衣裳啥都好好的,腿合适的连啥一样!好着,玉立,妈说好着呢!”母亲急了,挥动的手没有打断父亲的话,不得不开口笑着骂了。

玉立依然厥着嘴,边脱裤子边不高兴的说:“腿就是太细了!不行,我不要!”

“哎,好着呢,可垯垯细些,这娃些!新新一件衣裳呢,妈爱心爱意给你做的,看堡子谁能穿你这么一身衣裳呢!再包连你爸一样,事多很。掌柜的说句话些!”母亲脸沉了,冲着父亲吼。

“哎,玉立,好着呢,衣裳好着呢!”父亲不笑了,一本正经拿起上衣,指着漂亮,威风的肩章:“你看看些,这款式,穿到学校去保证你同学都羡慕的不得了!你妈裁缝没当成,给你家姊儿妹做个衣裳可绰绰有余。红肩章镶嵌在米黄色的细条内,我过去当兵着,当官的都没有这么好的衣裳。……”

“我没说衣裳难看,我说腿太细了!”玉立厥着的小嘴露出欣喜。

“哎,也就是的!掌柜的,你有布了,给娃把腿稍微放嘎,衣不过寸呢。腿就是……”父亲转头一本正经的正说着,母亲不断挤眉弄眼的瞪着他,父亲不解的问:“咋?没布了?没布把裤子拆开,给边边缝嘎也行么,沃可有个啥嘛!娃的一件衣裳呢。”

“放咧,早都放咧!嗯,你咋么会说话的咧!”母亲不高兴的瞅了父亲一眼,示意玉立还在当场。

“那就你再给娃看嘎,看垯垯还有量呢,或者把夹的眯眯变成小窄条,这样它多少也能宽些!……”会意的父亲笑笑,不断暗地里提醒母亲玉立正眼巴巴的看着。

“好好好!我明个给娃拆了重收拾嘎!”母亲明白了,转怒为笑。

玉立笑了,积极的帮母亲收拾院子遗落的家家具具:椅子,针线铺篮,尺子,剪子……

周末吃过早饭,我和母亲搬出缝纫机,大红椅子,放在后院有太阳处。父亲从架子折下玉米棒子扔进大铺篮,准备剥成粒。全家四口坐在后院太阳下,忙忙碌碌。

“嗵嗵……”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全家人不约而同回头一看:只见电工扛着梯子,正在房檐下挪动着,寻找平衡。

父亲立马起身,附在母亲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便急急向外走:“哎,你来咧!来抽着,抽着!……”母亲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

父亲替电工扶着梯子,愉快的闲聊着,不大会儿,母亲小跑着回家,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父亲的兜里,又指了指梯子上的电工。父亲不耐烦的示意她离开。

电工下了梯子,一脸的不高兴,他来到新盖不久的厨房左看看,右看看,冷冷的问:“就这么一个电灯,再没有其它的电器?”

“就一个十五瓦的电灯,没有啥电器。你三嫂去你那边请了你几回,你忙的,不是找不见人,就是你给忙忘了。所以,这没办法,我就先自己接了。一共也没有几个月。你看得多钱,我给咱把钱补上!”父亲笑呵呵的跟在后面,掏出烟,敬送着,电工接过烟,架在耳朵上,听父亲说。

“我没到你就自己接呢?电线还接到外边,不走电表!”电工平着脸,淡淡的说。

“哈哈哈!……”父亲红着脸大笑:“电箱的钥匙你统一保管着,我要是打开电箱,动了电表,你怕更不高兴!就一个十五瓦的电灯,屋急着用电,你又忙的过不来,所以,我就先接上了,原本也思量着,咱堡子是一个季度收一次电费,要不了多长时间,你自己就来了,来了,我家给把电费补上,你说多少就多少,不就一个灯的事嘛!”

“不是钱不钱的事!村上干啥事都有流程,电力局也有规章制度呢。不是你想接就随便接的事么!我上一个季度培训有事,堡子就没收电费,给谁家都没接电。这种情况,如果严格的说,应该就是偷电。你也是当呵领导的人,这情况你不知道?”电工一字一板,来回晃悠着说。

“去去去!去些!这就是叔把我侄儿这人没搁合适,啥偷不偷的事呢!咋么难听的!嗯,拿上,这烟就当是叔给你赔个不是!钱该咋收还咋收,与这个没关系!”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向电工手里递。

电工躲闪着,脸上挂着笑容,不断的说:“嗯,我不抽烟,我不抽烟,烟还到耳朵上架着呢!不抽,不抽,真不抽!不客气,真不客气!”

父亲不得不收手,郑重的问:“真不抽?”

电工笑笑:“三叔,我真的不抽烟!平时,暗么处谁给个好烟,我就架到耳朵上,出门碰上爱抽烟的,就给了。平时人给烟都是为好,不接难看很。”电工言辞恳切,父亲放心的收回了香烟。

电工扛起梯子,父亲帮忙从后面一抬,梯子前端沉了下去,电工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急急摆摆手:“不用抬,不用抬,一个人扛着还自在些!”

“好好好!你慢慢走,慢慢走,钱该咋收,还咋收,你算算账,晚上我给你送过去!”父亲笑呵呵的在后面高声喊。

“掌柜的,就说你咋不给人帮忙把梯子给抬出去些!”母亲看到父亲神定气闲的样子,不悦的吼。

“人说两个人抬还不如一个人扛着顺手!我一抬也觉得说对着呢,电工一再推辞呢,我就回来咧!”父亲笑笑不以为然的说。

“烟,电工拿咧么?”母亲坐在缝纫机上,停下手里的活问。

“人不要!也许嫌礼轻!对咧,不要咧算了,晚上再拿重一些的礼当坐坐,也没事!”父亲说着便坐在小板凳上拿起棒子。

‘嗵’的一声,母亲从缝纫机上起身,夺过烟,边跑边低声吼:“人现在不要,说明有事呢!你再包一天还信你那一张虎皮咧,你的年代早过去咧!现在干部没有不吃腥的!”

母亲嬉笑着拽回即将进邻居家的电工,使劲塞着香烟,大有不收不让走的架式。电工扛着梯子不断推让着,直至把烟扔到了地上。

“难日的,看人巴结你呢么,还叫稀屎给呛咧!”母亲脸红了,笑嘻嘻悻悻的骂。

“谁稀罕你的巴结!你不偷电,用得着巴结我吗?我咋么个难日咧!”电工,放下了肩上的梯子一脸正经地问。

“你说你咋么个难日咧,就说给你一包烟么,你就给撂到地上咧!这不叫难日吗?还咋么个偷电咧,又不是没叫你,是你自己拿了大,总不来,这怪谁呢!”母亲语气软了下来,陪着笑脸辩驳。

后院叉棒的父亲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向外走。

“我没来,你就私自己接电,这不叫偷,叫啥呢!我咋么个把自己拿了大,村里是你一家需要接电的吗?……”电工板着脸,气势汹汹,冲着母亲大吼。

“那我把你叫了几回,总是你没来,这不是你的责任嘛,我也不能天天摸黑给娃做饭吧!……”母亲尴尬的笑笑说。

“你有多大的派头叫我来专门服侍你家?整个柳东堡子多少人呢!电力局就没个事咧?……”电工满脸的鄙视,振振有词的吼。

“对咧些,你三嫂沃人不会说话,是个实诚人,觉得你没拿烟,心里不自在,这不才辇着出来给你烟咧!你不要咧,就算咧,有事你先忙!”赶到的父亲赶紧推着电工向外走。

“你有多大的派头叫我来专门服侍你家!来你给我说一下,我是村委会任命的电工,是给全村人服务的,不是给你家一家服务的,你弄清楚了!我没来,你私自己接电,就是偷!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电工根本不理父亲,直视着母亲,霸气的吼,语言间,带上骂人的词了。

“嘿!你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呢!你有多伟大的?不就是个电工嘛。三请五请的不来,还为全村人服务呢?有你这么个服务的吗?……”母亲恼了,跟在后面,一句接着一句的嚷。

“……”电工吼

“……”母亲骂

父亲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无奈的回到了后院,直径坐在大铺篮边剥起了玉米。

“爸,你咋回来咧,你看我妈还连人吵架呢!”看着父亲一路走来,着急的我小声问。

“不管她,不管她,她本事大,她爱咋弄咋弄去!”父亲满脸的怒气,厌恶的吼

电工扛起梯子骂骂咧咧的走了,母亲站在后面,半句不饶:“今个真是碰上鬼咧!不出门事都寻你来咧,啥锤子日的沃东西,人巴结你呢,还当人抠你勾子呢!……”

父亲瞪着母亲一路骂骂咧咧走到后院,他不断的“哼!哼!”直到母亲走近缝纫机:“叫你包去,包去,谁叫你去的,这下添沟子还叫稀屎给呛咧吧,不自在咧?男人家做个事,你一个婆娘家总扑的急很!这看你整的一锅腊巴咋收拾家!晚上你去,你就包叫我去,我嫌低达下溅的很!”父亲声嘶力竭的吼。

“不去就不去!看他还能把我看两眼半!”母亲更是气势汹汹。

父亲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几乎变形的脸几经努力,终于恢复正常:“这可是你说的,你英雄!哎!你英雄!”他竖起了大拇指,一副轻蔑的赞赏:“我看你能英雄到啥时候去!有本事你就英雄到底!人看你?!人看你嫌困的很!是你长的西(好看)?人nia是公事公办,你是偷电还不知耻!人身后站着村委会,你身后站的谁?包说人到时候公报私仇,就是人公事公办,我看你能放出个啥屁来!你还英雄的连人骂仗呢!我看你是净沟子辇狼呢,胆大不知耻!”父亲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手里的玉米棒子几乎被捏碎了。

我和玉立面面相觑,不敢出声,低头剥着手里的玉米棒子,那一一声怒吼,我心惊肉跳,不知道父亲手里的那只玉米棒子什么时候就会飞向母亲。

“看把你给气的,电工是你爷啊!你么牙干口齐的!把你婆娘糟蹋嘎,你就西(好)咧!一天光到婆娘娃跟前本事大很,我咋看你到人电工跟前龟的连孙子一样些!有本事你也骂去些!”母亲的脸变形了,她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转过身吼:“啥没见啥呢些,先把你吓的!你叫他公报私仇一个看一呵!我一个婆娘家都不怕,还把你一个大男人给吓成沃样子咧!嗯!没见过碟碟大个天!”一转身。母亲进了厨房。

父亲硬棒棒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睛红的吓人,手里的玉米棒子捏碎了,咬牙切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咽下了口水。四周寂静极了,就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我只觉得自己浑身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父亲终于慢慢坐在铺篮旁边,低着头,脸色铁青,一声不炕,铁叉上的玉米乱飞,铺篮叉好的棒子飞速增长着,我和玉立低着快速的剥着剥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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