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母亲的心思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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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让我奇怪不已,不由得打断问:“他要贴弄啥呢?从来都没有啥来往的人,问咱要的做啥的贴嘛!”

“嗨!这还不明白,人想认你这个奶女呢!你任个成人咧,结婚要把贴给了,那后面不就粘上咧!”父亲突然坐起身,一脸的兴奋,没等母亲开口,抢先一步。

“不可能!谁就么没骨气的,几十年都没有啥啥,这别人毕业咧,上班咧,想着攀亲来咧!再说咧,我到外头不过是个普通工人!有啥值得别人那么做的嘛!”听到父亲的话,我觉得更不可思议。

“看看看!你还不信!就是的,这话都捎咧几回咧!看你爸还能给你说假话嘛!”母亲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的!捎话的人都到咱门上咧。而且不止一个!”父亲肯定的对我说。

“那别人那么做是为啥嘛!我有啥值得别人那么放**段做事的!”我还是不能理解农村人的心思。

“哎!么明显的道理你想不通?你给把这贴一发,说明你就是别人的奶女!先不说你这个大学生给她带来的虚荣,最直接的,屋以后的各种红白喜事,你都得以儿女辈的下数给人行情!你再咋么说,哪怕到外头穷死,回到堡子就是城里人,你拿的东西还能连农村人一样了?包说你拿得出手,拿不出手,就是旁人也能把你给笑臭了!你奶伯家,还有老老婆呢,一屋三代人,你都得走下场!你想想一张贴,能换来多少利益!再说咧,你只要认雾个奶妈,nia屋有事,沃给你开口,你就得帮忙!找工作家,借钱家,这些事情少不了!你说人划着还是划不着?!”父亲口若悬河的述说着这其中的奥妙。

“至于嘛!得是咱想多咧?”听到那势力的盘算,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竟有如此没有风骨之人。

“嗨!不是咱想多咧,你阿公那一天给咱送棉花,妈还把这事给你阿公说咧,想听听你阿公的意思。妈刚把这话一说,你阿公把头摇得连拨浪鼓一样,立马就说,不给!不给!坚决不能给,没一点气气的事情么,可给娃惹么多的洋洋道道弄啥家!沃将来病家,死家,都寻娃的事呢,咱还嫌娃们的负担不重!你阿公一口就回绝了,nia连爸一要样的看法!妈还把这事给你王兰芳二妈、上坡你石头舅、你大舅都说咧,nia都是沃话!绝对不是咱多心!”母亲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一件事情,值得弄得天下尽知!但是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看来人们对那样的做法都有公认。

父亲淡淡的笑笑:“哎!可提起送棉花的事,嗯,我看你家沃老汉才是个没眉眼么!活咧么大的年龄咧,啥啥都知不道么!通过几件事,我一下把沃老汉给认清咧,光是个大谝,爱吹自己的五马长枪,眼里容不得别人的长处,还啬皮的不行。总是他家沃啥好!哪怕他屋的东西是一坨狗屎,总说他家的啥好!么大年龄咧,心态先不平和么,总爱占上风!古人常说百花齐放,百家齐鸣,他始终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高傲自大,还总想着别人巴结他呢!他自己也没想嘎别人凭啥要巴结你呢!就算你儿本事大,是个大学生,那我女也不差么,她也是大学生么,再说咧,农村可有几个女大学生呢!你怕说你娃值钱,要我再说,我觉得我娃更值钱!说句不中听的话,物以稀为贵呢,娃子娃念书的总多,女儿娃念书的总少,考上大学的就更少!你有啥值得到我跟前卖排的!一说,叫满库给慧娟找个工作,一说叫满库给慧娟找个工作!我嘴没说心里的话,你儿也就比我女早毕业咧一年时间,到单位也是那巴巴尾尾的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能有个啥能力给我女找工作呢!……”

“nia娃就是本事大!照你女还不调到nia娃单位去咧!”母亲生气了,不悦的冲的我吼:“慧娟,妈说你为啥可要调到他李满库的单位去!咱到咱自己的单位里不是好好的嘛,可为啥要跟别人走,咱这不是端着金碗讨饭吃呢嘛!一样都是大学生,咱这不是自己贬低自己,给nia李家坡的老汉送口实嘛!嗯,没本事就到哇看呢!”那鄙夷视的神情和语气真能杀死人。

“妈,你说我俩个结婚证都领了,总不能一直两地分居吧?何况……”

“那任个还不是两地分居吗?一个在蓉城,一个在天津,我当到一垯垯咧!嗯!”母亲不容分说的吼,那瘪嘴,斜瞅的神情让人无法接受。

父亲低着头,长长叹口气说:“唉!nia儿给他先人把气争上咧,不在他大卖排,叫满库给慧娟找个工作,叫满库给慧娟找个工作!不管你到你自己的单位混的多牛,你娃总是跟人nia娃咧,总不是人nia娃跟你咧!就这一呵,就把你爸我的嘴堵的严严的!有nia老汉说的,没咱道的!慧娟,拿爸问你,你家公司老总么器重你的,咱可为啥要走呢,坚持两年,咱一个农村娃有啥受不了的罪呢?坚持两年,看咱也就混出个明堂咧,走到人跟前说话志多壮的,气多长的!看他谁还敢到我这头上再弹个烟朵克朗!他怕说话都趁着呢。咱这倒好,就是你妈说的,放呵金碗不端,可宁要跟人走呢!咱农村人的话:‘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呢!咱到这单位,领导么器重的,眼看着就有前程咧,说不定领导还真的让你出国,去管理你说的那个分公司呢!我想他么的大领导呢,当着么多人的面说的话,不可能是随便说的!光从领导留你的方式上来看,领导对你真是青眼有佳!咱放的领导不当,可非要跑到蓉城去当个无名小卒!……”

父亲振振有词的数落着我,母亲一旁大眼瞪小眼翻,骂的话更难听。回想着自己和满库受尽千辛万苦,三地奔波,四处求拜,受尽心里折磨,看尽人间脸色,我不知道我的亲人在何处!当我为吃饭而发愁时,当我们为了感谢领导的帮助缺少表达心意的钱财时,当我们俩个背着行李像一个逃荒者一样,奔波时,有谁怜念过我们的不易!当我夜夜冻的睡不着觉时,当我天天穿着着潮湿的衣服工作时,有谁想过我的健康问题?没有吃不了的苦?当你天天面对一群素质极低,想法设法给人找事,下绊时,你是否还会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二十个小时的工作,我可以坚持,一天三顿饭五元的费用我可以忍耐,母亲不断讨钱的啼哭我如何应对,那一纸婚约我又如何面对?……。

虽然,心里有诸多委屈与不满,可是父亲的话我依然有认同的地方:我让他在满库父亲面前抬不起头,说不起话,我还没有给家里撑起门面!所有的委屈都敌不过这样的理由!我低着头,继续倾听父母的数落。

“到你自己的单位混两年,自己就有话语权,从你到单位的情况来看都要不了么长的时间,你就能咸鱼翻身,有自己的一片立足之地!如果真是被派到澳大利亚,那是多好的事情!年轻轻的,就有机会出国,到外国看看,转转,多体面的事情!能管理一个分公司,它工资还能少了?咱这是里子也有,面子也有的事情,可为啥非要走呢?天底呵沃好男人多的是!有了梧桐树,还怕招不来金凤凰?打铁就要自身硬呢!自己有本事了,他谁都得高看一等!啥没见啥呢,总想给自己找个安乐窝!可惜你么大的人咧,么多年的书白念咧!李满库有多好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是你妈说的,要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要社会地位没社会地位,啥都是从零开始,白手起家!再遇呵他妈他爸雾个样子的先人,包说给儿贴,就是连正常该给儿操的心,花的钱都不想掏一分,你有本事,你的事你自己办去,甚至还想着咱似乎得巴结他家不行,把女子白给他家更好!嗯!真个是没法说咧,人再没自知之明,真个就是没法说咧!他也不想嘎,他凭啥呢嘛!凭你当省长?还是你腰缠万贯?拿我把我女不要钱,甚至再倒贴一点钱给你送去!那也许我还有想法呢,他这凭啥呢?就算儿本事大,这毕了业,结了婚才连我女共同奋斗呢,当他有啥本事嘛!还一天想入非非的。这么个滥怂条件,咱娃一天还惜钱的不行,……”

“就是的,嗯,娃当她给自己找咧个好婆家!一屋的不开眼,穷屁滥干花的还当自己是当官的!该有礼性总想给后涮么。礼钱,礼钱就拿咧么球屁厘一点钱,还是娃自己攒的,借的!拿个被面子也是那低档货!订婚呢,人都候着那一杯茶,给娃把钱准备的好好的!为了省那一点钱,悄悄不敢念喘!就算你家哇没有这个礼性,你家总该有其它的讲究吧,咋也没见他家连人一样,一递一呵的做出来呢,光是连个蹴豁鸡娃一样,缩呵,蹴呵,只要不花钱就好!一点不像是给儿订婚呢,就想呲磨着把这个道道一过,名一应,就算把婚订咧!不嫌人过去笑欢么!”母亲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场合。

“那沃就是么一家人么,你还能有啥办法!……”父亲悻悻的插了一句话。

“么一家人?那再叫我说,连他做的啥亲家嘛!咱娃不听话么,要再听话些,你不愿意看人脸色过日子,那她同桌是个多好的选择!人娃学校好,长像好!他爸是个校长,有文化有素质,屋还有两院楼房,经济基础也好,她同桌也是屋的老大,他妈他爸年青,还能给操上心!你说这条件多好的!人娃辇着辇着追咱女子呢,一天把咱屋能跑个小路出来,咱女总连nia娃不说么,就看上她那个抽大烟的主儿!这真个是挑花捡花,最后挑个眼花,没看……”

“哼,哼!”父亲不断阻,却不起任何作用,他不得不打断母亲的话:“掌说这话有啥用嘛,你女连人把结婚证都领咧,不要工作都愿意跟人走,你说,你说,你掌说去,说多了,明个人连你门都不蹬!你两眼瞪!”

“我到咱屋说话呢,我数说咱女呢,他娃咋可能知道个啥嘛!我不说肚子憋忍很!咱一样供学生呢,一样寻婆家呢,为啥可要寻这么一家人呢?穷屁滥干花不说,还一天牛皮哄哄的!说个话呵,跛子背个大背篓,欺人踅地方!”

“那是你女看上的,你说了也白说!”父亲讪讪的说着。

“你女看上咋?你女看上咋!总不说你这个先人是个聋子的耳朵,样子货!咱一递一个先人,为啥不阻止呢,为啥我一说话你就挡呢,看咋挡的西的,挡的西的!这你女一呵给你挑咧这么大一个元宝回来咧!看你将来还想享你女的福,看一天趴到炕上慢慢哭去!”母亲大吼大叫,似乎忘记了订婚,结婚都是她在怂恿。

“怪我的啥呢?人是你女认识的,也是你女领回家的,订婚是你一个人主动要求的!这会儿你怪谁呢?你还能这儿给我寻事呢,我没找你的麻烦就对咧!还把你给崴的!”父亲恼了,直接吼。

母亲的气焰灭了,悻悻的说:“订婚就算是我的错,那领结婚证的事呢?你女把我当咧个萝卜茄子!给谁还是说咧一句话,打咧一句招呼咧!不念喘就把结婚证连人领咧。她再给我说嘎些,咱农村人领结婚证还有讲究呢,看再问她婆家再要些东西,将来结婚陪嫁也就体面些!再说咧,订婚咋?咱女要是个有脑子的,她工作么好的,领导么重视的,她要是好好给人干工作,出了国,咱把他那球屁一厘的钱退给他,看他还能说出个啥来!有本事,叫他儿也跟到外国去。跟到外国,咱这事,也能成!到那时候,咱多牛气的呢,他儿去不了,咱能主动给他退钱,他家感恩带德的!放那没眉眼的人,就给你拖着,反正你也见不着人,我家也不给你退钱,拖着拖着,他家就急咧,就给自己儿另找媳妇咧,这媳妇一找,还问咱要的啥钱呢?只不过咱这人不连那么个做事而已!你女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么,还不是你一天惯的,她想咋弄就咋弄呢!娃眼里没有一点先人么,就像除灶爷她最大似的!把谁都不给眼里放么。这还不是你从小教育的结果!”

听着那俩个人的争吵,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坐。然而,走,时机不对,肯定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指责。硬着头皮,坐在炕上,继续听着。

“女子不是你归你教育吗?我承认我没本事,教育不了娃!你不是本事大很,教出了一个大学生,成天到我跟前耀武扬威的,这有事咧,就可寻我的麻达呢?可是我惯出的来,我咋不说呢,我可挡你咧!你自己没回想嘎,你说话的那个场合,语气和对象都对嘛不对!……”

“奥奥奥!我不对,我不对,就你对,就你西!看你咋西场的,把娃子咋管的好的!你一辈子咋会说话的,嗯,咋么会说话的!……”

玉娟早睡了,我实在是受够了。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了。跳下炕,边走边说:“你俩掌慢慢吵,我睡觉了!”

短暂的停火,一时便低一声,高一声的争吵。三道门相隔,我依然能听到那恼人的吼叫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母亲飞扬跋扈的样子,想着父亲暗暗较劲、显摆的张狂,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气来自哪里,是自己的吗?想想城里的生活,我不觉心酸。时光飞逝,父亲和母亲有没有想到老来的悲凉?玉立长此以往,这个家还有什么希望?难道自己忍辱负重求得和谐的未来有错?我不明白,不明白世间真是‘金钱大于一切’?难道自己追求的同心同德只是生活的点缀?……。许许多多的问题,在脑海里汇成一片错综复杂的绳结,理不清,解不开,绳节一个套着一个穿进脑海。迷乱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了过去。

天亮了,我被一阵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睛,头痛的厉害。

“慧娟,慧娟,赶紧起来,起来吃饭,饭吃了,去你大伯、二伯连你四爸家转嘎。礼当妈都给你买好了。过完年,你走的早,再说了,过年的时候,讲究太多,能串门的时候你又走了。提前去转一圈,算是你毕业挣钱了,把大家都看嘎。”母亲站在炕边,一脸的嬉笑。

“有必要嘛!真是的。”我坐起身,不悦的说。

“这娃些!你伯么,看你还能有几个你伯,你爸些?去,妈说去!你任个人面前的人咧,可不去弄啥?她你大妈不叫她大儿看这几个他爸爸,妈可偏叫你提着礼当把她家看嘎,看芒上咋笑欢她呢!……”

听着母亲的话,我心潮汹涌,百味丛生,一种无名的恼怒恨意涌上心头。然而,眨眼间,另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什么是高门大户,什么是被人高看一等,你所有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团缩,自守,是弱者所为;平等互利是常人行径。你虽然达不到万人称颂,敬仰的高境,但你可以满足母亲的虚荣,父辈即将走出历史舞台,这个家,你将是下一任支柱。虽然那些人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人生在世,也就那些沾亲带故的熟人。人有多面性,就看你能激发出他的哪一面!还是多修路,少拆桥,宽待他人,等于厚待自己。”

吃过早饭,母亲欢天喜地的提着礼品,见人就问,见人就喊,一路咋呼着送我来到叔伯家门口。大伯家热茶一杯,二伯、四叔家只有板凳一张,院子一坐,几句寒暄完毕,都无话可说。玉立成了冷场补救的共同话题。一句话:“玉立咋成咧雾个样子咧,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心头。雾里看花的数落,关心,临场发挥的‘亲情’,只能唤醒我内心深处的厌恶和憎恨。是啊,我是提着礼品看望叔伯们了,他们都“关心”起了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每当玉立挨打,流浪时可有叔伯们的收留与批评?每当父亲像疯子一样刀砖相见时,叔伯们可曾像兄弟一样制止?听着那些热情似火的甜言蜜语,看着那一张张灿烂似花的笑容,我的心里只有恶心!虽然,理智不断的提醒自己:既来之,则安之,邦交始于虚伪!

耐不住寂寞的母亲,总是在我进门不久便嬉笑着主动踏入那陌生的大门,满面笑容,热情洋溢,亲热似火,一种高傲给予的得意写满外型,说不完的话,迈不开的腿,亲热的好像几十年的知己。寂寞的我看着母亲兴奋的样子,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涌入我的内心:恶心,厌恶,恼怒,却也欣慰,舒服,扬眉吐气。我自己也无法分清应该支持哪个,放弃哪个。

和谐关系从我开始的想法被母亲一次次摧毁。有了母亲参与,我永远只是一个孩子,没有发言权。叔伯们热情在脸上,冰冻在心里,收礼不待客,说话顺坡溜,要走便走,绝对不留。这样的沟通我觉得实在没有意义。

坐在家里,母亲哭丧着脸,天天在诉说家里的难过:父亲与玉立水火不容,好不容易劝说到一起干活,父亲总是以打骂结束。玉立不跟车,父亲赌气不出车,眼看着跟玉立一样大的男孩子都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稳定的事业。玉立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光知道伸手要钱,父亲天天麻将桌上躲轻闲,生病炕上一躺,吃饭,吃药,啥心不操。母亲紧锁的眉头,我知道它有多重。无耐的急慌,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八只手,手手都能抓来钱。我知道玉立病着,我知道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财看病,更需要一个温馨的立脚之地;母亲虽然迷糊,却有心去改变家庭的困境;想起父亲,理解中总是夹杂着一股透心的厌恶!最明白的人却总干着最糊涂的事。蛮横,霸道,暴虐,听不进儿女半点的建议,更弯不下腰改正自己的错误;家里最可怜,最有希望的人是玉娟,每每看见她冷漠,委屈,生气的面容,我的心总在痛,多么希望时间加速,好让她快点长大,脱离这样的魔窟,又怕拔苗助长,影响了她成才的高度。坐在家里一种无望的悲戚时常侵袭着我的心灵。

爬上二楼,敲开玉立的房门,看着一地乱扔的被褥,衣物,撕破的棉絮,尘土覆盖的柜子,一种无法控制的心酸,悲戚和绝望涌上心头。恨,咬牙的恨,同长在一个家庭,面对的相同的父母,看着一脸迷茫的玉立光着膀子,坐在寒冷的光床板边,恨意抵不过悲伤和同情。看着弟弟,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让他醍醐灌顶,真正走出自己心里的困境。

“玉立,姐说你光着膀子,冷不冷?衣裳穿上,么个样子也难看很。”努力让自己带上笑容,装出热情,爱怜的样子。

“我不穿!你少管,有啥事,你说!”玉立一脸的冷漠,不耐烦的白了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玉立,你看姐回来了,你都不理姐,姐今个专门上楼看你来了。你不理姐嫌咋?”压制着内心的厌恶和怒火,努力平静的说。

“我烦很!不爱连人说话。”

“玉立,姐说你包烦了,姐已大学毕业了,这刚参加工作,虽然说姐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你带出去,但是姐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你引出这个堡子。姐能知道你烦啥呢!人活到世上都不容易,要自己给自己立个目标,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人活着还有意义。等你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头看,你会觉得自己当时所有的努力和艰辛都是值得的。再不敢这么个浑浑噩噩的……”

“去去去!下去!下去!”突然玉立恼了,打断的我话,推出我,‘咣’的一声锁上了房门。

站在门口,看看高低不平的院子,再看看那紧闭的房门,我真不知道家里这盘棋如何盘活。

“慧娟,下来,妈说下来,他不理你了,你下来,不管他,他爱弄啥就弄啥去,照还咋弄家!”看着院子一脸无所谓的母亲,我恼怒极了,然而,转念一想,这样的情况谁也没办法。闷悠悠走下楼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说你不管,屋一天就是这么个样子!没办法,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妈一天就是这么个样子,一天连个鳖一样,给这个回完话,给那个回话,总想把nia爷子俩个捏到一垯垯。你爸沃猪日的,也说不到好处去,娃做个啥,他都看不上眼,一弄出日驴大个声,把那个一骂,去,那个还漾翻咧。他这掌就坐到麻将桌上,打麻将,打麻将。嗯,嗯,嗯!妈一天都想从这个屋跑了!”母亲说着说着,一脸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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