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氛围格外的诡异，时间渐渐地溜走，莫寒晨碗里的饭菜已经见底。他吃得很快，似乎有什么事情很着急，在等着他一般。

奶奶的威胁让得他不得不回来，即使心里不舒服，但是莫寒晨却知道，莫奶奶说她不吃饭真的就不吃饭，说不定以后还闹上绝食。没有办法，男人只能开着车回了家。

莫寒晨淡淡地将碗筷放下，语气低沉，“我吃完了，公司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在这里多留一刻都是折磨。

“寒晨，最近这么忙，有没有注意好好休息？”莫夫人轻柔的语气缓慢地问着眼前的男人，这段时间他明显地憔悴了许多。

莫寒晨只是摇摇头，“事情是有些多。”他低沉着语气，回避了莫夫人的问题，目光里微微闪烁，这样的话语，如果是从艾兮嘴里说出来的，那该多好啊。

莫寒晨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莫奶奶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怒气。

莫夫人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忽然怒气冲冲的莫奶奶，一脸茫然。

莫寒晨静静地站住，目光看着莫奶奶，里面没有半点情绪，“有什么事么？”例行公司一般的问道，他知道奶奶想要说什么。

莫奶奶看了眼疑惑着的莫夫人，目光微微闪动，站起来径直离开餐桌，“跟我到我卧室来一趟。”转身，老太太的腰身挺得笔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男人目光闪动，抬着脚步跟了过去。

窗外橘黄色的路灯亮了起来，莫夫人目光怔怔地看着那路灯，满脸疑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显然的忽略，莫夫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别想太多了……”知道莫夫人喜欢胡思乱想，李妈在收拾桌子的时候轻声叮嘱着。

莫夫人缓缓摇头，“很多时候其实我都想要和她们一起承担，但是似乎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在她们看来有半点危险的事情，她们都不由自主地瞒着我。和他一样。”莫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忧伤，这么多年，她被保护得太好，反而有些渴望那种患难与共的感情。

“夫人这是命好，有人为您扛着事情，您只要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对得起这些人了呀。”李妈摇摇头，含着笑容看着莫夫人，目光里带着几分羡慕。

卧室里，莫老夫人抬眼看着静静站在眼前的男人，语气低缓，“今天叫你回家只是想要问问你，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谭思蔓的事情。”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奶奶您就别费心了……”男人本来冰冷的语气，却在面对这老人的时候变得有些缓和。他还是有些害怕刺激到老人，说话口气里刻意地注意几分。

老人手里拿着谭老头派人送过来的孕检报告书，“她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也别这么固执地将人家放在一旁。这么多年，她喜欢你，也是不容易。”老人循循善诱。

莫寒晨淡然地目光瞟了眼孕检报告书，面无表情，“那是一个错误，婚姻不应该基于一个错误的关系，总而言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男人淡淡的声音和面无表情的脸色似乎惹恼了莫奶奶，她将报告书狠狠地摔在桌上，“错误的关系？即使错误的关系你也有承担的责任，我告诉你，今天谭老头已经跟我们谈了，你必须立刻迎娶谭思蔓。谭莫两家的脸面，丢不起！”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着巨大的落地窗都有着发抖。

莫寒晨目光盯着老人，里面闪动着些许光芒，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忧伤，“奶奶，你总是是插手莫氏的事情，莫氏集团的脸面就那么重要么？”

不知道为什么，莫奶奶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她静静地看着男人，脸上有些倔强和强硬，“这次不管怎么样，听我的就是了。况且，你们两个的联姻，对于莫氏集团和谭氏集团也是巨大的进步。”

老人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地语气，她眉头却紧紧皱起，只因为她看见男人目光里似乎闪动着决绝的光芒。

“奶奶。”男人语气低沉，“莫氏集团的生意规划我早就有了，您何必横插一脚打乱我所有的计划呢？”

男人语气带着几分的控诉，却有低沉地让人只觉得他在喃喃自语。

“如果你想要成为莫氏集团的总裁或者幕后董事长的话，您跟我直接说明，我退位就是了。只是我的私人事情，您还是最好不要插手，因为您知道，我绝对不会配合的！”男人淡淡地说着，语气里没有半点威胁，只是在陈诉这件事情而已。

莫奶奶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从来就没有想要重新回到公司的想法啊！”她看着莫寒晨，心里不觉得有几分心虚。

莫寒晨只是淡淡的摇头，“莫氏集团的势力远远不止我掌握的这些，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只是觉得，也许是奶奶当我年轻，没有能力接手。可是您却多次用这力量来阻断我探查的眼线，这又是为什么？”

男人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哀伤。开始的时候，几次三番他都无法查探到任何关于艾兮的消息，这让他无比怀疑，因此特意绕过集团，借助了军方的势力，于是也暗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莫奶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似乎全部都忘记了一般，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谭思蔓的事情我自然会负责，但是请您和谭氏集团不要用特殊的方式来逼迫我。这一次，即使是我的错，我也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奶奶如果还想要莫氏，那么我宣布退位就可以。一个集团只能有一个皇者。”男人淡淡的说着，语气毫不在意，里面还带着几分决绝。

一个集团里面只能有一个皇者，只能有一个人作为所有事情的最终决断者。这样的人，莫寒晨不是，因为他总是受到来自奶奶的种种要求的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