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竹听到老者的话，本不想再与他们探讨这个话题，兴许这两位老者是有什么特殊经历的，提醒她也是为她好，只是这个中域她非去不可，因此再探讨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只是水千竹刚想将话题再次转回到灵酒上时，那位站着的华服老者突然说道：

“说到这点，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主子，你还记得两年多前的事情吗？圣域迎接回了一位天赋卓绝的流落在外的嫡子，这人好像就是下位面上来的。”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而此时水千竹心里已经紧张起来，他们说的一定就是云尘玦。

“所以小友，连这位云族正儿八经的嫡子都要经受严酷的考验，只因为他曾经下落低级大陆，在云族也算是个污点，所以他才会被云族人这般对待，老夫觉得小友若是真想要去中域，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是低级大陆来的人比较好，否则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水千竹已经完全不顾虑老者说得其他意思了，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云尘玦此时过得不好，他果然是被云族迁怒了。

“前辈，求你告诉我，那位云族少爷现在究竟如何了？云族真就这么不近人情？”

老者没想到水千竹会这么激动，眼中更是带着一丝急切，没有了一开始的沉着冷静，他眼神一闪，想到了什么，随后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

“你们同为下位面上来的，你说你要去中域找男人，难道你的男人就是？”

“前辈，他叫云尘玦，她就是我的男人，求前辈告诉我他如今还好吗？云族有没有为难他……”

水千竹担心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表现得太激烈，导致问题太多了。

“抱歉，是晚辈太心急了，前辈们见谅。”

老者摇了摇头，心里也是惊讶于，原来那位两年多前回归的云族天才云尘玦，竟和这位女子是一对，只是想到如今云族的情况，以及这位女子想要去往中域的决心，老者只得长吁短叹起来。

“罢了罢了，老夫也是得酒仙天尊灵酒恩惠的人，实在不希望他的传人有什么危险，若是你执意要去，那老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水千竹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位老者会如此直爽，还只是报了个酒仙天尊的名讳，还没有拿出灵酒来，对方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就愿意这么帮她，这让水千竹实在难以理解，想便说。

“前辈，你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如前辈只要告知晚辈关于云尘玦的事情就行，剩下的晚辈会自己解决，前辈看上去也是位圣域做事的人，若是要帮我，那或许会连累到你的。”

老者一声轻笑：“替圣域做事又如何？老夫忠贞于圣域的心早就死了，无妨的，那我便先和你说一说关于圣域的事情吧。”

水千竹表情严肃起来。

“从前的圣域很好很和善，一切都是以这个大陆能更好为目的，在为全大陆的修士和普通百姓谋福，这点毋庸置疑，只是从诸神大战开始以后，圣域就变了，从内部分化成了两派，一派是守旧派，觉得一个叛徒的出现只是代表这一个人有问题，并不能将怀疑的种子撒向其他人，圣域依旧如初便好。”

“而另一部分改革派则持完全反对的态度，他们害怕历史重演，认为每一个圣域乃至全大陆的人都应该进行忠诚度测试，只是后来由于执行问题，这个忠诚度测试最终只在圣域中进行，尤其对于云族内部人特别严苛，凡是被判定为对圣域不忠的人，都只有两种结果。”

听到这里，水千竹已经拧起了眉，而老者却接着说道：

“后来，圣域两大派就进入了长期内斗的状态，且每一派也单独推举了一位圣子出来进行竞争，直到几十年前，守旧派因为圣子不听家族安排迎娶了一位外族不明来历的女子为妻，这场内斗最终便以守旧派失败告终了，圣域便光明正大的开始了所谓的忠诚度测试。”

老者看了水千竹一眼，说出了一个不是什么好消息的事实：“你的那位道侣很不幸的，正是守旧派的嫡子，而且据我的消息，他就是当年那位不听劝娶了不明来历女人后诞下的子嗣，所以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可以解决的，其中牵扯到了就是恩怨，不好说啊……”

水千竹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云尘玦竟是守旧派那位圣子的儿子，那也就是说，当年云尘玦的父母是不被家族祝福的，那他们结合生下来的云尘玦在云族中，一定是要受改革派的排挤和打压的。

老者见水千竹脸色不是很好，但却依旧继续说道：

“眼下圣域依旧持有那两个派系，只是守旧派已经有很多人倒戈到了改革派，守旧派的重要云族之人都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其他不服从的人多也是被打压到了中域之外，云族中不兴家族内部厮杀，因此倒是没有造成流血事件，只是那些被判定为对云族不忠的人，会被关押在雷罚之地，只有到什么时候忠诚度合格了才能被放出来，而永远达不到的人，将一辈子被关在里面，也相当于是杀死了他们吧。”

水千竹脸色很不好，她想了想问道：

“忠诚度测试指的是什么？要如何测这种问题？”

“云族有秘法，测试其实很简单，被测试者只会被问到一个问题，通过这个问题，他们就此判断是否合格。”

“什么问题？”

水千竹紧张起来，而老者接下来的话让她一瞬间面如死灰。

“所谓忠诚度测试，问到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在你心中，云族是否能够放在第一位，换言之，也就是在任何情况下，你是否能够为了云族舍弃一切。”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或许大家只要答一句话，不管真心也好违心也罢，只要说云族在我心中是第一位的，这便足够了，只是云族那秘法能够测出你是否在说谎，没有人能躲避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