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弹琴复长啸
第三十一章:弹琴复长啸
一人。
一琴。
一小亭。
独坐幽篁里!
琴弦一声响,激荡漫天雪花。
琴弦二声响,天地寂静。
琴弦三声响,万物有序,眼前突显高山流水。
琴声激荡,悠扬清澈,如青峦涧间嬉戏的山泉,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如百花从中翩然的彩蝶。
“这是!”
炎无心惊骇的看了公子君一眼。
这曲调!
这意境!
公子君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炎无心的手,眼神之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的慎重。
“你去,让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这里。”
炎无心领命退下,而公子君则是细细的观察着眼前之人。
简单到朴素的装扮,自然至极的平淡表情,优雅镇静的姿势,却减不去这男子半分气势。
随着那琴声越响,那高山越是巍峨,那流水越是湍急。
高山是巍峨之大山。
流水是落天之瀑布。
最后尾调一收,在山林之间依旧好似可以听见那水流之声。
余音绕梁之境。
此人的琴道,以近乎于道了。
此时,那人才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公子君:“我还以为可以见到一些老友,却是没想到是个少年。”
“高山流水之调?!”
公子君看了那人一眼:“天下第一琴,俞伯牙?!”
那人摇了摇头,然后玩笑的说着:“我看着已经有那么老了吗?天下第一琴的俞伯牙,现在恐怕都要一佰三十几岁了吧。我真的有这么老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人百来十岁可已经如同二十青年呢。”
公子君向前,走到了那小亭,那人的衣袖轻轻的一挥,将对面的团座清扫了赶紧,事宜公子君坐下。
“当年天下风云碑留名的那一辈中,如当真有这样的人,恐怕也就是道前辈了吧。”
“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学琴之人,难有那通天的修为。”
“我并不是俞伯牙,他是我的老师,我叫做旷岫,枫岫的岫。”
公子君行了一礼:“道家,道修缘。”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臻国国师的诗,少年,你的名字当真是有些味道。”
“当浮一大白!少年,你喝酒么?”
说着,旷岫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问着公子君。
公子君摇了摇头。
“那还真是可惜!”
说着,旷岫拿起葫芦,一饮而下。
“你特意寻我而来?”
“这也是我想问的!”
旷岫端坐起来身子:“你在琅都城内讲评天下第一,而后又寻我而来。是你家的长辈要求吗?要寻我的老师?难不成我那老师,又答应了你家长辈什么条件?说吧,岫作为徒儿,定然周全。”
“我那老师,当真是喜欢给徒弟找麻烦啊!”
说着,旷岫扬天又是一口喝下。只是这酒,再也不负什么味道了。
“老师,你到底答应了别人多少的条件啊!这些年,徒儿过的辛苦啊!你知道吗?老师你怎么不在长寿一些!”
旷岫只觉口中苦涩。
先是儒家,之后是墨家,到现在又是道家。
老师,你说你一个弹琴的人,怎么总是喜欢大包大揽?
揽下事情之后,有办不到,最后还不是苦了徒儿?
哪有这样的老师啊。
公子君这才听了明白,心中也不由笑了一声。
原来自己想错了。
并不是找北冥子来寻仇的。
根据风云录中的记载,那天下第一琴俞伯牙,平生有三大爱好:弹琴,交友,与喝酒。
在每一次弹琴之后,他总是喜欢与可以听懂他琴中真义的人交友,在交友之后就是喜欢喝酒,可是酒量却又偏偏不是很好。一喝就醉,在醉酒之后还总是喜欢乱下一些有的没的承诺。
有些可以办到,有些却又不是很容易办到。
他那朋友其实也不当真,但是俞伯牙这人啊,从来容不得自己失信于人。
自己做不到的承诺,就由自己的弟子完成。
这不,苦了旷岫了。
公子君曾经零零碎碎的听北冥子讲过俞伯牙的事迹,然后用着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旷岫。
看着眼前这一位也许年龄其实不过三十但已经有五十岁老像的旷岫报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