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4章 各自婚嫁,永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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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苍老虚弱却并不尖锐刺耳,而且总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长平王。

可是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替莞姨撑腰的还会是谁呢?

就在云婧川还没来得及去细细思索清楚之时,声音的主人在浩浩荡荡的簇拥中终于登场。

锦衣黄袍,是原本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大盛皇帝,慕煜。

显然醒过来已有一阵子了,至少是来得及梳洗过后外加换身龙袍的时间。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因为是被侍卫模样的健壮男子们就着椅子一起抬上来的。

慕烁跟小倩紧随其后。云婧川翘首远望,然而还是没能看到酆洛有跟着进来。

皇帝刚一落地,众人就要伏地大拜。

好在皇帝似乎并没有陪着众人一起寒暄的心情,微微摆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登时,屋中仅剩下了有名有姓的那几人。

"皇...皇儿?"

最先开口的是太后,带着一脸不相信皇帝会醒过来的神情,却完全没有了方才想要处罚莞姨之时的锋芒。

皇帝微低了头致意,"儿臣不孝,多日以来抱恙未能侍奉左右。母后可还如常?"

"皇儿遭难,母后焉能如常?"太后姿容散乱,看似担心却并未上前,只是暗自低头又抹了把泪。

"母后可是受了些惊吓?"皇帝一边小声询问着,另一边却是像是招呼小狗一般对着云婧川招招手,"婉丫头,你不是会些医术?快给母后诊治诊治。"

皇上的话,云婧川自然不敢不听。当下匆匆应了跑了过去,然而眼角余光却瞥到莞姨于众人身后偷偷转身将要离开的背影。

这是要去哪里?

云婧川想追问却又不敢出声。而事实上,怕其他人发现莞姨行动,云婧川只是偷偷瞄了一眼。

"也好。"太后见是云婧川,淡淡的应了,平躺回塌上,然眉眼禁闭却嘴角轻启。

"本宫不适,关妃方才那番话便是说与皇儿听也是一样的。"

即使背对着,莞姨也能感觉到众人热切的视线齐刷刷的汇聚了过来,尤其是后心的某一处,像是被烧灼开了个黑漆漆的洞,焦灼且疼痛。

莞姨清楚的知道那视线是属于谁的,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想回头。

见面是一回事,面对一个情醒的故人又是另一码事。尤其这个故人,还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莞姨不想假惺惺的问候,也不想跟慕煜去对质什么,即使跟太后,便是慕煜不在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那人若是在――那么,如此就好。

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又不能直接一走了之,莞姨一时间僵硬着,很是为难。

"阿烁,带她回朕的寝宫歇息吧。"这个时候却又是皇帝出来解围,末了还略不好意思的跟太后解释,"关关舟车劳顿,疲惫不堪。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母后海涵。"

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国之君的中年男人,那个曾经在云婧川面前威严霸气的人,竟然带着丝讨好的苍白的笑容。真的是这个男人欺骗了姜皇后和关关的感情么?说实话,此刻的云婧川心中充满怀疑。

不过也就是在此刻,云婧川突然想起来那个尚在长生宫的男人。不也是这般么?从语言,行动上看均是翩翩佳公子,而实际上却是温温吞吞把坏事做尽的人。

看来,不愧是父子呢。连同行事风格都是一样的。

"海涵?"太后嗤笑一声,随即声音拉的极长阴阳怪气道,"该海涵的人是皇儿这位宝贝妃子吧?本宫尚不知做错什么,居然被逼问,若不是这女娃娃跑来,皇儿怕是无缘再见母后了呢..."

云婧川呼吸一紧。

看这情形,太后摆明是不会善了!即使是那时皇帝脱口而出"谁敢",明摆着是要保关关,难道还是不行么?

而且,说什么"女娃娃",指的不就是她云婧川么?这看起来是在皇上面前卖了她个好,实则却是在挑拨她跟关关的关系吧?

疏忽了!云婧川心道。虽然当时在破庙初遇时,奶奶看起来没什么棱角,是挺和蔼慈祥的妇人,可这毕竟是在宫里!一个长期浸润在权势之下的女人,又岂会是善类?

况且,该是有什么仇怨的。所以在关关身份第一时间公布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叫了来。这样说来,关关当时那般气极,必也是有原因的!

都是她的错!没有弄清楚事实就胡乱帮忙,这下子不只没能帮得上,还似乎激化矛盾了!

还好皇帝也算是明事理的,依旧在莞姨没有开口之前,先行解释,"关关性子虽冲动了些,却也不至于做出这般事情。母后既然无恙,便宽容些原谅她又如何?"

"母后命悬一线,你居然要母后原谅?"太后气愤,直接从榻上翻坐了起来,怒目圆睁,面目铁青,"这个贱婢究竟有什么值得你——"

"从来不值得,所以太后娘娘不用轻言原谅。"

中年妇人回身,眸光静静的望着那头气急败坏的老妇,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道,"我向来出身乡野,不知礼数,不通人情世故。比不得出身名门的姜氏皇后,也成不了一代帝王身边相匹配的那个人。甚至,"

"会成为这么完美的皇上身上唯一的污点!"莞姨顿了顿,紧了紧拳,唇角竟然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所以,就当我在十六年前已经死了。放我离开,可好?"

这话听着...云婧川下意识望向了太后的方向。

虽然听着是自我嘲讽,可这句句却在控诉吧?若不是有人曾经那么评判过莞姨的话,现在她又如何会说出这些话呢?

最先有谁出口的倒是一目了然。听起来,这故事似乎没有当初听到的那般单纯呢。云婧川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当事人皇帝慕煜身上。

究竟是陈世美狠心抛弃妻子的剧情呢,还是恶婆婆欺压白莲花儿媳呢,便等着这人的回应即可知道了。

"离开?哼!"慕煜沉默,太后却继续刻薄,"不过是一个罪人,在没有赎清自己的罪孽之前,竟敢妄言置身事外?"

看着莞姨不为所动,太后便又转向了皇帝的方向,语重心长,"皇儿,事到如今,还要包庇她么?"

包...庇么?莞姨心下一沉,不说包庇,当初若是他能听她一句辩驳,她有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非议一直是存在的。自她打算嫁与他的那一天起,她也早已经做好了觉悟。让她不能承受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而是他的态度。

"那么,依太后娘娘的意思,现在的我要如何做呢?"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的回应的时候,莞姨于人后缓步向前,一脸平静的开口,"是回到长生宫里青灯古佛度过余生呢?还是把'身亡数天,尸体腐烂的被人发现';这一点变成现实呢?"

"你这个——"

"贱婢。"莞姨沉静的接上太后的话,"无论怎样活着,亦或者是死去,太后娘娘都是不在意的吧?反正我对于太后娘娘而言,只是个'贱婢';罢了。之所以不放我离开,也是因为传出去对皇上威名有损..."

云婧川眼看着太后的脸色一寸一寸的黑下去,这些话了,嘴角松动似乎又要说什么,然而那头莞姨继续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

"现在此刻在这里的这些人某种意义上也算不得外人。若是这些人能守住秘密,太后娘娘放我离开可好?"

即使面色再平静,云婧川也发现在那粗布衣袖之下,莞姨捏的发白的骨节。到底是经历过些什么,才能做到面色如常的提及自己的伤痛呢?

云婧川扪心自问,她是做不到的。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是沉不住气的。

所以,过去刚刚得知长平王种种,就心急的要逃开,一发现那人跟落大哥命悬一线有关,又气急败坏的去质问...而至于之前胡丽静的事情,桐城的事情,还有顾妈妈之死——

每晚每晚都会跑出来变成她的噩梦。她从来不敢主动提起,却以一种的更深刻的方式铭记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若不是迫不得已,莞姨大概也不会离开吧?云婧川心里隐隐这样觉得。

"那么想离开的话,"这个时候皇帝微微侧过身,如莞姨一般眉目沉静的望向那头皮肤暗黄的妇人,轻声问道,"为什么要回来呢?不是已经逃离了么?"

云婧川也跟着众人一起循着皇帝的声音望向了莞姨的方向。

实际上,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若说一开始莞姨只是为了把娘亲的骨灰交给爹爹的话,那么爹爹去阳平参加战事之时,莞姨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可是,莞姨非但没有在这之后离开,反而留在了云府。

再然后是跟着她到了长平王府。

若说这些可以用莞姨放心不下长平王来解释。可是擅自跑到皇帝所在的屋子,总是她自己的意愿吧?

不过说起来,那个时候,莞姨去皇帝所在的地方是有什么事情吗?

"况且,你是朕的女人。去与留难道不应当来过问朕么?"皇帝不怒自威。

这个时候的语气,却是像极了桐城之时,皇帝托付云婧川那一段。

云婧川凭着经验,这个时候的皇帝已经生气了。听这话音,却似乎是在怪罪莞姨自始至终是在与太后打商量一事。原以为这般情况,皇帝一定不会同意莞姨的请求。然而接下来皇帝却冷声道,

"关妃行事乖张,不顺父母,故休之。即刻遣出皇城,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

"皇兄——"慕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惊异至极不由出声。

然而皇帝铁了心般突然厉声道,"还不速速接旨!"

莞姨在众人震惊的眸光中高举双手跪拜在地,高呼,"民妇,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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