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身体坠落，扬起的满地尘埃便是送他最后一程，虽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但那垂在身侧的手，依旧紧握着长鞭。

感觉到那股强烈到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时，他知道他也在害怕。想不到不过一瞬间，他便体会到了面临生死一线之间的压迫。震惊的看着银狼倒下的身体。一脚轻点另一脚脚背，红衣翻飞已经落站与凌绝尘身边。

看着凌绝尘阴沉的侧脸，楚夜风掸着衣袖的手停下，看着那低垂眼眸中的挣扎和几近的绝望，他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他知道，她这一刻的情绪，是因为那根暗矢，剑眉微蹙拉过她僵硬的手："尘，我没事！"

袖下的手紧了紧，微抬眼帘："可是只差一点点！"当她开口说话时才发现，她的声音在颤抖着。

虽然刚刚经过生死，可是听着她的这句话却使得他上扬了嘴角："没事！"

转头，看着箭矢的发出地，眼神悠的变冷。挣扎、不敢相信全在她的眼中闪过。

顺着她的视线，只看见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男子。

可是，有谁知道他那紧握的手心，早已面目全非...

轻抬颤抖的脚步，一步步走向浑身被黑色所包围的夜鸣，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难怪当初会觉得那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

"为什么！"在夜鸣身前半步站定，凌绝尘抬头看着他的双眼，不让他有一丝闪躲。

夜鸣眼中闪过坚定，事已至此他绝不能半途而废，再抬眼已是满眼冰霜："正如你所想，没有为什么！"

是的，她了解他，从来就不为自己要做的事找为什么！从纵横亚、欧黑道以来，只有在面对杀人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嗜血而冰凉的眼神。双手迅速护着自己的腹部，身形急剧后退半步。

眼神交汇，掺杂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凌绝尘一手横在自己腹前，白皙的手背正好挡住了夜鸣的手刀，冰冷的指尖与冰冷的手背，两个人的眼神也是冰冷的看着对方。

紧接着，黑色与紫色的玄气在两人手中开始蔓延，沿着两人的手臂交织着。

而凌绝尘微微蹙眉，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玄气正在不安的晃动着，甚至随着她动用的玄气越高，那股晃动就越强烈。

夜鸣似乎也察觉到了，手指微动，正欲收手。

楚夜风在凌绝尘后侧，一直敏感的他显然已经发现了凌绝尘的不适，当下一撩衣摆，大步跨上前一手揽着凌绝尘的纤腰身形微转，另一只手迅速接替了凌绝尘的手，顿时白色的玄气从他掌心四处散发，紫色的玄气白白色玄气代替逐渐消失，与夜鸣黑色玄气交织。

黑与白争锋相对，黑与红随风翻飞。满地尘埃随着强大的气流围绕着两人，形成一股漩涡。

楚夜风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他便是那个令她百般惦念，掺杂着恨却又就接着思念的男子？就是因为眼前的他，她才会吹奏出那么伤感的曲子？因为眼前的这个夜鸣，她一再的手下留情？就在刚才，他知道，她有犹豫！

夜鸣的双眼也仅仅盯着眼前的楚夜风，对于楚夜风他是无比的熟悉！可是今天这样的他让自己疑惑。难道不在的这段时间，楚夜风与绝尘发生过什么吗？难道，终究不过是算计一场，鱼和熊掌不能兼顾？那么，他做了这么多却只能将她越推越远，是吗？复仇与爱之间，他只能二选一！他没有选择，没有路！

这是眼神的较量？那为何还在闪烁着源源不断的玄气。

这是力量的斗争？却为何只是眼神在交汇着。

"夜鸣，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时间将近静止时，隐约传来了月魔那阴冷的声音，却也拉回了两个男人的神志。

夜鸣闻言，微微撇头，本能的看向声音出处，看着黑暗的远方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状似轻松的松了一口气。

楚夜风微微眯眼，红色的锦靴伸出，便是一个横扫千军。

就在楚夜风的推碰到夜鸣的一瞬间，夜鸣回过头一个纵身，两人对峙的手瞬间被分开。

半悬着身形，双手成掌，掌心聚集着团团黑色气流，身形似箭，犹如那破竹而出的凌厉，袭向那还未站好身形的楚夜风。

听着那凌厉的声音，楚夜风还来不及转身，只是猝然回头，飞扬的红发遮住了他大半张俊颜，眼瞳中倒映着的是夜鸣那玄黑色逐渐放大的身影。

"楚夜风！"即使知道楚夜风的修为，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的轻唤一声。

夜鸣闻言，双臂几不可见的轻抖着。

楚夜风更是邪肆的弯起了嘴角，趁着这一瞬间，别过头，夜鸣的手与其擦肩而过。

夜鸣的身影错过楚夜风的瞬间却又消失不见，一眨眼再次袭击楚夜风。

'嘭';的一声，两人双掌相对，强大的玄气抨击在一起，黑色与白色的光芒四处外泄，照亮了大半个山谷。无形的气流，在两人脚下一两人为中心向四处扩散，地上的尘土被扫的干干净净，被扫出了方圆十丈之远的外漫天飞舞。

承受着各自的力量，两人不禁各自半弯起手臂，身形向着对方靠拢，可是这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使出自身的力量。

两个人同样精致的脸之隔开吧不过半寸的距离，眼神都瞥向对方，各自也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嘶';的两声，红色与黑色的护腕被撕裂，宽大的衣袖被劲风吹得鼓鼓的，呼哧呼哧的飞扬着。

红色的长发不断的在冰冷的脸上来回飞扬，墨色的发也在那邪肆的脸上舞动，尽管如此，两个人的眼神却还是紧盯着对方。如果眼神是各自别在腰间的武器，估计这会儿两人都已经变成了马蜂窝。

就在这边的两人争锋相对时，那根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的铁鞭在哪个不受人注意的地方，缓缓升起。铁鞭围绕着自己巡视一圈，认定了目标后，迅速被住满了力量，狠狠的袭向那抹纤细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