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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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红衣再次大袖抚过平息了地脉的震动。

这人朱唇轻启带来的压迫感不仅针对正教,便是魔道诸人都头皮发麻,年长的都记得当年这人如何一身白衣杀得血红的。

此刻四大太上长老和弦主已经可以不用维持镇压离火的大阵了,于是转头便拜那神座上的人。

弦主也扶起阴天子和花君一起下拜。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

当人生门,仙道贵圣,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尚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愿人道穷。

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涌妖魔精,斩祸六鬼峰。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此刻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寻仙问道歌依旧气息浩荡。

最后又是:“唯光明故!拜见教主。”

可传来的一声回应是:“诸位请起,今次来的是魔君。”

“阴天子给这位靠山王说一说,这离火的事,教内诸君可有玉石俱焚的勇气。”

圣座阴天子就算不愿正魔大战起,可是如今又岂能是自己说的算的,只是淡淡的依照指令形势说了一句:“阴天子有殉教之心,九死而未悔!”

一转头对着靠山王李北牧说道:“这教主神座之下乃是借助两位神尊之力镇压的天地离火,一旦喷涌,便是大半个神州直接就没了。而这离火之下蕴养的山根之力镇压着妖怪大道,此道一开妖魔横行,便是五境之上的妖圣没有一百只怕也有九十,你们如今杀上神殿,引发仙人来抢夺我光明顶的气运,说到底不过是自取灭完罢了!若不是四大太上长老与弦主以五行大阵加持这神殿的禁制,你们打破禁制的瞬间便是天地大劫。南火克西金,离火镇压妖怪大道,如今那十二位仙人已经潜进了昆仑,山根松动这一大劫要如何度过。”

末了又对着一袭黑袍的崔先生问道:“师傅,你也做过圣座,可知为何你不知晓这教中秘密,只不过是花君想看一看你究竟想做什么。就算你能凝聚出太曦神辉,出的幽牢,可如今惹出这大乱如何收场,可曾想好!”

说完便一屁股瘫坐在神殿之上。

事情的发展往往便是这般讽刺。

在殿中不管正魔,除了原本心中有数的几位都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一刻君尘缘把离火盆连带那化作紫色小蛇的腾蛇神君一起丢进了离火之中。

就在这时,红衣飘动,银铃一响,一袭红衣站在了魔道诸人身前。

靠山王李北牧站起身,德昭老夫子和金大管家,赵王孙三人据是摇头苦笑,如今如何善了。

就在此刻一道神圣的声音说道:“尊主,我去收离火。”

随即那离火盆中的紫色飞蛇从盆中跃起,一头扎向神座便能看到下面的无穷火海,下一个瞬间那离火盆也紧追而下。

红衣的身影站定:“皓首匹夫,你自裁吧!杀你污我刀尔!”

这话是对着靠山王李北牧说的。

似乎对眼前正教群雄视而不见,只是远远地看着远隔星河的那个祭坛。

就在这时似乎这位魔道第一人,十二年前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失神的刹那,正教之中有人忍不住出手了,爆起的一剑刹那之间璀璨光华无比。

“住手!”

“不要出手。”

分别是德昭老夫子和李北牧出声的。

不过那璀璨的一剑也只有刹那芳华,不及君尘缘身前一尺,遇到了一股无形气罩阻隔。

出手偷袭的是李氏皇族附庸家族景氏的景舒,一身修为在秘术的加持之下暴涨到了元婴阴神境,而此刻那一剑被凌空定住,便是人也保持着御剑而来的姿势,那生出不过片刻之多的阴神就在本身肉身之后,只不过此刻那阴神和本体一样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眉心之中有一枚极其普通的绣花针,一道此刻已经成了半截红线的青线五花大绑缚着那肉身。青丝的另外一头就在君尘缘左手的七宝指甲上扣着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指甲动了一下,下一刻那青丝把这尸骸分成了碎片,看起来极其残忍。

正魔交战其实并没有打杀出多少人命,就是那精锐的巡山弟子死了十数人,攻上光明宫的时候一是花君施展秘术和众人拖延。等真杀进神殿的时候又死了十来位魔道弟子,而背水一战就算是正教优势巨大也留下了正教七八位弟子的尸体。

等大打出手的时候,更多的是相互依托阵法。正教依据人多自然是占尽先手,围而攻之。魔道弟子依托那神座周遭的禁制也勉强可以抵挡。

倒是花君和靠山王单打独斗比拼灵气两败俱伤,花君小胜一筹,但是一连被七八位正教长老以阵法合击无数次,终究是最后累的脱力只得回了神座之下。

大德祖师善无畏来援,也不过是接下了崔先生出手的极大压力,而林风眠和关山月也不过是接下德昭老夫子三人出手,林风眠乱战之中被几位世家长老以合击之法击中数次,最后不得已也只能逃得性命回到神座之下。毕竟那里还有弦主和四大太上长老的五行大阵,正教一时之间也破不开。

最后便是妖君君莫羡落地时候见到的那般情形。

此刻君尘缘回过头对着轮椅上的妖君说道:“你去吧!我既是姬天佑又是轩辕长歌,只不过我是他的质疑面,自己的问心局终究还要以大道验证一番才行。”

话音一落,轮椅之前一道灵气开始画线,缓缓的一个穿行通道出现,另外一面是桃花遍地的景色。

随着轮椅上的人缓缓离去,这神祇明堂之中肃杀一般的安静,君尘缘撇了一眼靠山王李北牧:“怎么,你舍不得死?那便要死更多的人。”

话音一落,地面缓缓生出金,白,青三色灵气,缓缓化作一股玄之又玄的墨色,正教诸人所有人脚下都有。

李北牧正要说话,就见得那墨色灵气极快的生成一个个篆字,从脚底顺着腿根缓缓向上爬。

正教诸人之中只有靠山王李北牧、德昭老夫子、金大管家、赵王孙等四人足下的墨篆字被修为灵气压在足下。

敦煌君黑衣蒙面不便揭开身份,又于心不忍众人丧命在此处,只好轻声咳嗽了一声。

突然下一刻敦煌君的足下也生出了玄墨色的篆字,等他去看魔道诸人亦是如此,只不过那些墨色篆书爬虫一般爬的更快了,便是花君都被极快的爬上了脸上,整个身躯认命一般纹丝不动。

德昭老夫子等四人还在运功抵抗。

唱腔一般的声音再起:“笔沾胭脂点绛唇,剑舞离骚绘美人。学海书山穷白首,三教诸经月下读。”

敦煌君亦不得不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喊出了一句:“这是文诣经纬,冠绝古今的定身之法。”

随即运转自身灵气相抗,可是看着魔道诸人似乎心里生不出半点反抗,便是四大长老也是如此。

终究是逊色一筹,那些篆文爬上了脸颊,诸人都不可动弹了。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比肩神明,比肩神明,当真是了不起啊!”

“你当年没有死尽,现在回来正好圆老朽一个心愿,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跟你打一场了,不管是为了我族人的血仇,还是正魔的大义。”

说话的是崔先生,此刻他脱掉了一身黑袍,身上有一层极薄的神辉散发,将那原本他足下的篆文融化一般爬不起来。

随即又对着靠山王李北牧说道:“王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神龟虽寿犹有尽时。我们这一趟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红衣下的君尘缘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位前任圣座崔先生还可以依靠那一点太曦神辉行动自如。反而是问道一句:“国师,你来了就见上一见吧!当年师伯犯下叛教重罪,我囚禁他幽牢之中十二载,现如今他不惜破禁而出,自己求死我亦无法。”

就在这一刻一道月白色僧衣的俊美僧人进的殿中,正是国师莲花生。

似乎是词穷,似乎是一时激动不知道说啥,毕竟是父子之间诀别的一面。

莲花生看着崔先生喉结涌动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然崔先生一时也无话可说,只是眼角似乎缓缓有泪欲要涌出来。

德昭夫子动弹不得,虽是仙身此刻依旧只能有说话的力气,开口道:“至尊陛下并无开战之意,此事是靠山王擅自做主的。姬太,你不可掀起正魔之争。”

红影闪动,君尘缘瞬息之间回到了神座之上,此刻微微歇息一般微微靠在这至高神座之上,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一别数载,再见慕容先生已经是物是人非,先生今次准备了几斤仁义道德贩卖与我。有情郎赵先生手握金批令箭,还让他等攻上了此处,怎么杀我教众弟子可以,我等反击就不行了?”

“大道之行以理行之,要么以足够的道理说服我不杀他们,要么打过我自然你等就可以带他们这些沾染鲜血因果纠缠的蝼蚁下的神宫。你们以礼服之,我便以礼待之,你们选择以力压之,我便以力抗之。”

道理说的足够明了,两条路你们选的后者,自然如今没有怨言可说。

随即手中捏起法印,沾染魔道弟子性命因果之人头上都显露出一道道无形的因果之线。

这些人头上那一道因果相联的线据是格外猩红。

君尘缘微微摇头,挥手之间神座之畔出现一轮绣花的线架,君尘缘一挥手,那无数的线朝着那些人头上缠绕而去。

敦煌君知晓这是动了杀机了,忍不住再次抢着说道一句:“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那已经飞出的丝线在空中停顿来一下,敦煌君见此又赶紧劝说一句:“君子养心,莫善于诚。”

眼神有些妖艳的君尘缘带有指甲的手停顿的只有那个片刻,似乎心念一动,少了数份杀心。

那些丝线飞出,带着灵气破去法衣,穿心而过。

沾染魔道弟子之血的人这一击之下尽数毙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这些丝线成了夺命的刀,而这刀的主人在那神座之上,君尘缘微微闭合的眼睑流过一丝金色的神采飞扬,疑问一般问了一句:“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可是我便是这魔道的天!”

一手再次轻挥手,无数的丝线朝着众人而去。

在众人胆战心惊之中穿越了众人身侧,可就在这时那冲出光明宫的丝线变得无比锋利,正好穿上了一具仙人,扎的密密麻麻。

随即这些丝线带着这一具龙首面具的仙人回到殿中。

这仙身绽放琉璃色,其中涌动强烈的灵气,可惜便是刚刚跃上了光明顶就被这有备而来的丝线定住了全身灵脉。此刻虽然还活着,已经生不如死了。

君尘缘再次对着敦煌君站的位置平静说道:“守礼的你居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我曾拿真心当做筹码,赌的便是我的眼光,今日你能来,我很欣喜。”

“可是我毕竟死了,心一旦消失,也就没有失落感,没有失望没有归宿,剩下的便只能是苟活,安安静静无风无浪的在一个角落里苟活着。”

“也罢也罢,免得与你问剑一场,你这几斤仁义道德我买了。”

便在这一刻,大光明宫中神座之上散发一道璀璨光华降临,随即一道天阙开启的声音传出。

君尘缘一抖手,那一具龙头面具的仙身在那绑缚的无数线的撕扯下爆发极大的压迫,终究是一声脆响琉璃尽碎,极大的灵气随着那仙身残肢开始顺着原本无尽的深渊掉下。

看着似乎被当做了祭品。

似乎印证了诸人的想法一般,原本穿心杀死近半正教之人的丝线收回,那一句句被带回去的尸体也顺着原本地火天坑的深渊丢下了。

一声火焰的呼吸之声,原本神座两侧近乎熄灭只有一点余火的魔道圣火燃爆升起了熊熊火焰。

国师莲花生看到那一具瞬间粉碎的仙身心中死灰一片。

崔先生此刻陆地神仙之境,有儒家练气士五境不朽巅峰的修为,更有魔道无数秘术,可是即便是如此也只相当于那一具真仙之身,那结果显而易见。

此刻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带有那么一丝空灵:“见也见了,你出了幽牢还请前来赴死,不如此何以对得起你二次登山来时随手杀掉的那两条性命。”

崔先生知晓这是说的自己,国师莲花生俊美的脸已经有两道泪痕。

崔先生摇头叹息道:“我自己选的,让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冷暖自知,悲喜自渡。万般滋味,皆是因果。这一世太漫长,我要止步在这神座之下,唯一遗憾的便是陪你们娘俩的时日太少。”

随即手中深处一根手指,其上有一道璀璨白光聚合,正是太曦神辉。

另外一手推着了一把国师莲花生欲拉住自己的手。

崔先生的袍子上绽放无数光华,顺着手中那一点神辉冲向了神座。

阴天子认命一般的闭起了双眼,叛教之罪可一不可再。

此刻神座之上也绽放一道璀璨的太曦神辉,极其强大,照耀的人睁不开眼。

就在空中,那一道神辉绽放,片刻后一闪而逝。

场中再无其他动静,神殿的青色地砖之上似乎连灰烬都没留下,只有巴掌大小一片烧焦的衣角。

靠山王李北牧无可奈何认命一般:“国师,还请帮我一个忙,摘下老夫的头颅放在山脚的京观之上。是李北牧骄纵不法,串联世家密谋攻击魔道宗堂,瓜分秘技财宝。”

莲花生虽然知晓崔先生有死无生,但是没想到会死的这般干净,此刻一根手指指着那神座之上的那一袭红衣,久久不能自语。

就在这时李北牧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要知道你是国师,取下老夫的头颅放在那京观之上,不然正道此次了无活口。”

国师莲花生知晓这一声是提醒自己是国师,有护国之责。这个交代是必须要给的,不然何以平息神明之怒。

国师面带悲愤,可是整个大殿之中正教之人只有自己一人可以行动如常。

正教之人人人心头涌起一股悲凉,拳头大的便是天理。

就在此刻,德昭老夫子强行催动双手开始缓缓结印。

头顶之上有一朵白云浮现,这是准备融合本命之物拼死一搏。

靠山王李北牧带有一丝悔恨叹息道:“慕容德昭,别费力气了,这小儿瞬间便能杀掉一仙人,你便是融合功德也只有一刻时间的仙身,一样是螳臂当车,你不动手还有一丝活路,不然何人能带着残兵败将回去给至尊陛下复命请罪。魔道势大,焚烧历代祖师牌位之语也只能是一句空话,你就不要......”

未说完的话并不是不想说,而是场中出现了意外的变故。

原本墙角的那一袭黑衣人身上金光闪耀,一株菩提虚影后,那黑衣人出现在德昭老夫子身侧,刚好一只手打断了老夫子两手要结印的趋势。

而那一手关切的搭上,德昭老夫子也知晓来者是何人了。毕竟出身慕容世家一样炼就莲华圣功,任凭敦煌君如今内息有数道灵气,养大他的叔父也能感受到那关心之意。

靠山王李北牧原本就与花君两败俱伤,都是陆地神仙之境,都是五境炼气士,虽然李北牧是半步武圣,但毕竟不是武神,伤在花君黑秘技花间留香的毒素之下。此刻竟然聚合全身灵气,一连爆掉胸檀中、气海、下丹田三处灵脉,眼前性命便在片刻之间,气若游丝。

这位开国靠山王尽然自杀成仁给活下的众人求一条生路,最后呢喃呕血的嘴边还吐出两字:“京观”。

最后的眼神看着国师莲花生。

就在此刻天阙之上传来一声正气诗号:“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随即一道聚合灵气而成的白莲落向君尘缘,传来一声叹息:“我与他拼的元灵混淆成了混沌,只余下这一丝,有一句话问你。”

“半生凄苦,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似雁临风甘苦亲尝。可曾有怨!”

红衣君尘缘与那白莲对句:“不是怨是恨。如鸦飞渡何处不是哭声!”

“一恨阴谋诡计害的我娘红颜薄命!”

“二恨世态炎凉害的我爹苦于奔命!”

“三恨兄友弟恭半生不识愁,愁来我还少年时!”

“四恨江浪不熄星火燎原,恩怨情仇总有后人来!”

“五恨朱朱颜敛藏花间藏虺,有苦难言有嘴难辨!”

“六恨吾剑不利,我心不决,不可快意行剑一扫三界!”

“七恨未逢敌手天下无敌!倾覆玄黄只消一念,偏偏又做不得!”

七恨发泄之时那线架之上的无数丝线被绣花针带着飞起,在一面原本遮挡晨曦的布幔之上百针穿行千线交织成一朵心莲。心莲其色映红若血,似乎娇艳欲滴又充满了悲泣。

此刻照耀住君尘缘一袭红衣的白莲宽慰一般的说道:“行善者得善终,行恶者得恶果。阴差阳错是非已经颠倒,能做到便是让自己的是非善恶不再颠倒。”

随即白莲降临落入明台,君尘缘原本莲花徽记的额间多了一个似剑的帝王符印,那是天地之主东皇太一的象征。

一个帝王的草书帝字。

片刻后尽然缓缓吸收掉了原本的莲花徽记。

那一抹朱红如花间寻芳,此刻灵识归来大半,似乎可以主宰天地一般。

就在此刻,忽然一袭白衣身背木剑,落在了光明宫中。

随手丢下子鼠丑牛两个面具的仙身,据是活捉的。

来人正是金无怠,此刻咧嘴一笑:“哟,不戴面具尽然是个比美娇娘还俊的后生,给我一个面子,这两货换他们活命!”

看着神座之上的人没有反应,又说道一句:“反正该死的已经被你杀了,你留着他们也是无用,不换也得换,你祖宗我劳心劳力帮你活捉了这两货,你总不能生吞白吃了吧!”

神座之上的君尘缘此刻闭目的双眼缓缓睁开,略微金色的眼眸带有一丝神圣冷漠,似乎眼睫毛之上都散发着神辉。

下一个瞬间一挥手那线架消失,只有两道金针带着丝线缠绕两具仙人直接丢进了熊熊离火之中。

而离火下有一条此刻生出六翅的腾蛇全力催动离火,而有那离火盆的相助火势更加旺盛,似乎此刻这光明宫就是万神前来祭祀朝奉的序曲。

金无怠见得满大殿的人脸上多少都爬有一个篆文,也是有些生气,又问道:“俊俏小子,给个话啊!该杀的你都杀了,这便算作眼前报还的快!给我一个面子,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此刻你再强,当你离去之后,魔宗诸人难道也这般横行啊!你就不怕再生龌龊,你就不怕老前辈我忌恨你,对着这些烂鱼醉虾斩妖除魔。”

姿态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已经从老祖宗跌辈到了老前辈。

“此刻杀你一具阴神,我不用十招拳脚。若是我恃强凌弱大袖挥洒,你也逃不掉。”

君尘缘的一袭红衣之上此刻缓缓生出光泽,尽然在由红转黑,更多了一层明黄色气运形成丝绦。

金无怠不仅不逃,反而走到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身前,对着德昭老夫子笑道:“惨、惨、惨!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教的后辈越来越不成器了。”

“哟呵,这个魔道小辈不错都进了德昭你的身前!”

话音刚落便要伸手去摘敦煌君脸上的面巾和薄如蝉翼的面具。

骇的敦煌君背后都湿透了,德昭老夫子也捏的一把汗。

不过好在最后一刻这位玩世不恭的老祖宗停手了。

一副谄媚的笑容道:“俊俏小子,就给老夫一个面子,我替你再去抓两个回来如何。保准还帮你把那些偷取气运的余孽一一找出来,不会让他们有一个漏网。你只需要准备好你这熊熊离火,慢慢焚烧他等,就当是替这些亡魂超度了事,化除冤孽。”

说完揭下腰间的酒葫芦揭开盖子畅饮,还从身侧敦煌君腰间最近新挂上的两个用来装饰物食物的乾坤袋之中摸出一坛酒,打算借花献佛了。

可就在这时变故再生,君尘缘似乎梳妆了一般,此刻青丝化作白发,带有一丝金色。原本一身红衣此刻玄墨之色,原本就似道装,现在更像了。

就在这时天阙之中传来一语:“大日西去,入释成佛。气运流转,因果实多。”

随即一只生三足的金乌大鸟周身熊熊火焰缓缓就要降临到这大殿之中。

金无怠手中那一坛准备做人情的酒惊骇的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口中喝的那一大口直接一个喷嚏喷了德昭老夫子一身,还好距离较先前有了数步远,不然就是喷一脸了。

而那三足金乌似乎天地一般广大,遮天蔽日一般,便是遮住了神殿只看得一片妖影。可是下一刻直接一振翅冲出了光明顶,似乎见到了天地一般,缓缓化的更加大,便是此刻光明顶的上空已经是星河的星空了,没有那三教天幕禁制,可是这三足金乌飞出的瞬间就已经化的半座光明顶一般大了。

似乎一翅而去便远在了天际。

“妖皇之影复生了,这真的是弥天大祸,三界六道都不得安宁了。俊俏小子,虽然是正道惹得祸,你快想办法啊!我记得你魔道有历代祖师大阵可以以天地为大阵的。”

金无怠此刻急的抓心挠肝的。

就在此刻那金乌要振翅高飞,君尘缘开口:“初识不知愁,以说不得所何求。今日人白首,坐忘半生人去后。金乌一翅十二万里,便是给前辈你去追,御剑都要累的够呛。”

此刻君尘缘端坐神座,身后两轮神纹交错,似乎一个日环一般,中间一轮碧玉一般的白壁如玉,周遭一轮金环。

那金乌又是一振翅膀,终究朝天而起还是跃上了高空。

金无怠急了:“这是天阙之中妖皇残灵化成的怪物吧!放出去如何是好,这等无数岁月熏陶的巨妖,祸害三界六道都是可以的。”

神座上的人似乎不急,正魔两道此刻幸存的性命之人都见到了这巨妖的声势,泼天大祸。

正教之中还有数位有些许良心之人暗暗自责不已,此刻悔恨哭泣,悔不当初为何要进攻这神祇明堂,如今放出了这等巨妖,莫说神州广大会被祸害,只怕会牵扯三界动 乱。

众人看到这位可以不受禁制影响的金无怠都如此跳脚急躁,知晓事情绝对是泼天祸事。

而星空之中的金乌还在飞速涨大,就这短短一会,光明顶已经在这巨大的妖影之下了。

原本星空下也光明无线的光明顶此刻居然蒙上了一层阴影之下。

可就在此刻,君尘缘伸手绘符。

此刻神殿之内只有金无怠有出去追三足金乌的本事,可是那金乌此刻已经化作半个光明顶一般大小,就是金无怠能追上也打不过的,除非那大半个武神位的阳神身外身来了才行,此刻这阴神之身远不是那金乌的对手。

眼见有本事追出去的君尘缘尽然纹丝不动,缓缓绘符更是急的火气,这算是冷眼旁观的态度嘛,由不得金无怠内心不嘀咕。

金无怠此刻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大声嚷嚷着:“俊俏小子,你就算要解气,也得分个轻重缓急,正教仙门百家密谋攻上着光明顶固然不对,可是你如今放纵事情扩大霍乱三界就更不对了。难不成真打算任由这事如此发展,轩辕无敌衣擎天家的后辈这么小肚鸡肠的。”

这时,国师莲花生一声悲泣,虽然极其小声,但是在这原本就没剩下多少活人,原本依稀只有几人悔恨哭泣的大殿里格外明显,因为他叫了一声:“王爷,你就算如此也于事无补!”

原本自爆灵脉丹田的靠山王李北牧原本气若游丝,只等国师莲花生摘下他的头颅放上京观就是了。便是如此没得救了,莲花生也不肯动手枭首,而看到这三足金乌出世的李北牧悔之晚矣,其罪难恕。

原本死都不怕,打定主意以命相赔,换取正教那些未沾血弟子的活路,此刻看到了妖神出世,尤其是金无怠还说可扰动三界动 乱,与之相比祸极神州都是小事了。此刻这位开国靠山王再也忍不住了,竟然直接自碎神魂,便是轮回都不知要多少世才能把魂魄沾粘的回来,只怕有多少次都是出生便是白痴一般的先天残疾。

魂魄注定先天不全。

就算是阴天子在京观前杀两叛徒,也只是杀了,放他们神魂去轮回的。

如此自罚,可见这位李北牧不仅有一腔热血国之忠魂,依旧还有天地良心。

可便是这样残忍的死了,最后依旧又从嘴角蹦出两个字“京观”。

国师莲花生悲从中来,见之一面丧父,如今又送走这位老王爷,而自己本身对此次的相见抱有一丝期盼全部落空现在看来都不值得一晒。

原本还想父慈子孝,就算是在幽牢,自己时常借故上着魔宗圣地看望一二,因为毕竟那位与自己交易的君尘缘原本十分好说话,如今也知晓那原本就是最初的光明教主的另外一面。圣尊魔君,圣尊者自然是那光明教主普照众生,魔君依旧是魔道魁首,照拂魔宗。

国师莲花生整理僧袍,然后朝着神座大礼参拜:“国师莲花生代至尊陛下恳请光明圣尊出手以昆仑山的天地大阵镇压下这只三足金乌,以免祸乱三界。”

随即三叩九拜,以礼敬的态度来请这位天下第一人出手。

手中绘符的君尘缘似乎极其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只好微微摇头后又点头。

金无怠看的这样似乎是这一位不好说话的俊后生好不容易高抬贵手了一把,自己那阳神身外身此刻远在南海修道之地,已经动身朝着此处赶来,但是实在也来不得这么快。

看着君尘缘此刻绘制的巨大符文,居然凭空聚而不散,莫说正教仙门诸人,便是魔道弟子也惊诧到了极致,这可是到了宗师级符师才能凭空绘符聚而不散,然后被缓缓聚合成一个大阵。

可是便是宗师也无法凝聚如此强大恢弘的阵法。

巨大的阵法就被这样定在空中被缓缓补笔。

此刻金无怠看的出这宏达的阵法,但是思绪觉得磨砺两可,因为这位看出了眼前不是一个镇压阵法,而是一个加持阵法。

五行相属,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此刻缓缓汇聚成一个五行符文,以一人之力一灵气汇聚的大符组成。

便是这一道五行大阵比之先前五位仙人坐镇,依靠神座符文之力的就要高明不少。

“直钩垂钓,愿者上钩!来了!好大物!”

君尘缘在笑,依旧端坐神座。

这光明宫四周皆是石窟一般的白玉柱,中间只有纱帐,而如今数个纱帐都没有被禁制拉开。

众人见得永生难忘的一幕,星空之中,一条巨大的蛇首朝着光明顶上撞了过来,一连三下直接撞破了空间禁纹,一条黑色至极的蛇首张嘴朝光明顶咬了过来。

更准确的说是朝那只三足金乌咬来。

似乎是从远古洪荒而来的两大巨妖魔神的原身战斗一般,只不过那巨大的蛇首牙齿锋利无比,没有半点神圣,看着那卖相似乎还不如三足金乌。

坐镇桃山的玄女也忍不住内心叹息,难怪王母要自己坐镇桃山护持这位妖君君莫羡。这等魔神一般的原身厮杀,多少玄妙的法术神通多时无力对抗,实在是太过强横。

三足金乌原本看着极大,此刻比那蛇首,似乎就是一只飘飞的大燕,灵巧无比。而那众人以为应该不够灵活的蛇首居然灵活无比。

每次都是险之又险的被三足金乌避过。

众人原本以为的祸患巨妖尽然在保护光明顶。

金无怠皱着眉噘着嘴:“俊俏小子,你忒不厚道!以妖神对妖神,你也想得出来,这两个那一个都可以祸乱三界的。”

君尘缘左右手各自开始凝聚一式,自然是纯阳一式,玄阴一式。手中生出阴阳二气,此刻缓缓加持在五行大阵上,另一边静静的看那妖神争斗。

别说那些金丹期的修士,便是阴天子这等元婴修为也是骇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层级的战斗了,还发生在光明顶。若不是提前迁走了总堂圣殿,如今看到那跨过天幕的大蛇随便撞在光明顶上都是灭教的祸害啊。

三足金乌自然是天阙之中东皇太一和姬天佑那最初的灵识打斗之后形成的,可以算是一道懂得元身变化的化身了,自然比不过那妖血造生的身体,毕竟那三足金乌纯粹由元灵组成,要是被那巨蛇咬伤一口不得了的。

金无怠叹息道:“我就算此刻拿着这剑也打不伤那玄武妖神,这老妖原

身太过坚硬了。”

又唠叨了一句:“你定住这么多人,也行耗费不少灵力。你又何必了,放开他等逃命去吧!”

君尘缘笑道:“那玄冥氏这是在争命啊!别的可以让一让,这命如何能让。”

金无怠听到差点笑死,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忍不住嘲笑一句:“将军无项,美人无肩。婊子无义,戏子无情。你这鬼机灵还想坑你家大爷我啊!”

此刻金乌之前,缓缓出现铭刻古文,约莫是镜上铭字,而这文字摆明了是昊天镜挡在了三足金乌前面,似乎三足金乌懒了,没有太多的多余动作,就是这镜子似乎一下定住了玄冥氏巨大的蛇首。

准备妖神口中拔牙。

玄冥氏占据了三个半神位,又有巨妖的身躯,此刻便是比上天地生养的妖神也是犹有过之。

三足金乌似乎原本是躲避巨大蛇口的袭击的,突然身上燃气燎原之火,散发带有太曦光明的火焰,浑然一个巨大的火球。

那无比巨大的昊天镜突然化作一个镜面世界,似乎要把那巨大的蛇首比下去。

金乌的光芒透过昊天镜似乎加倍一般光明,那一道光焰通过昊天镜放大光辉后尽然可以灼伤那巨大蛇首的鳞片,只不过这鳞片再生的极其快速,似乎这伤害不够吃痛,可实际的情况是便是玄冥氏也被烧的疼痛不已。

就在这一刻,四大戴面具的身影跃上了光明宫前巨大的石坪。

十二仙人一个被君尘缘以迅雷一般的飞针定住后丢入离火之中,另外两个遇到了金无怠被重伤擒住后带上来了,也被丢进离火之中。

虽然此刻都未元神覆灭,还在与那腾蛇苦苦告罪求饶,想以条件换的腾蛇神君高抬贵手一把。可腾蛇知道若是自己高抬贵手了,下一刻就 是自己也在那离火之中了。

而此刻巨大的腾蛇之身之所以不被离火所伤,都是那丢下来的离火盆能力。虽然腾蛇的巨大灵力支持一时三刻不成问题,但是远没有有离火盆这般轻松。

四个戴面具的仙人正带出手放出路引,好让其余仙人速来汇合。

透过巨大宫阙门扉之间,高看那神座之上端坐的身影,便是此刻依旧还是心虚的,所以才要等人汇合。

星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尊帝王,中年帝王文人风流坐着帝王撵,身后三位仙娥护卫。

“道友,借了我一份紫薇帝气蕴养元神,如今是否可以替人间应去眼下大劫,真武就算要降临也非短短时间可以做到,何况此间昆仑之上的厌胜大阵对天人依旧有用,便是真武到了也顶多是镇压那玄冥。此刻祂已是妖神真神,得到天地的认可,还是道友出手更好。”

就在此刻微微敞胸的贵公子手中拿着一枚铁簪进了昆仑缓缓登山,一人蕴含双身以十二层玉皇楼的修为胸有成竹的登山,此刻手中除了把玩那铁簪外还以自身灵气秘术掩盖来时的路。

自然是不能等那窃取气运的仙人找到路径这么快摸上光明顶了。

光明宫前四大仙人看到那帝王辇上坐着的紫薇帝君,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是总还是要表态的,此刻寅虎面具的仙人一拱手:“帝君,只要此刻的光明教主赐下我等一份免遭一个纪元天劫的机缘,散开魔道气运与儒释道均分,我等愿意协助击退这远古留存下来的妖神。”

看着四人坠落人间,此刻被厌胜排斥,这位帝君没有说话,反而是身后嘴年长的那位仙姑说话了:“你等妄图巧取豪夺气运就算了,如何还想着如此好事!一个纪元免遭五百年一次的仙劫,你等可知一纪便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如此大福分我还想请帝君帮我要一要,帝君说祂都不敢向金阙光明宫这位讨要,你等蝼蚁如此放肆,当真是不知死活。”

“诸军听令,架起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么要让这堕落人间的仙人从我北极之地逃了!帝君,请赎我擅专的罪责!”

帝王辇上端坐的紫薇帝君一摆手示意无妨,反而安慰一句:“我这紫微宫中的事不都是你们三个做主嘛!和下面比起来,这都是小事!”

随即又对着金阙下的光明宫微微颔首,算是与如今比肩神明的君尘缘打过招呼了。毕竟半个祂也还是祂,怠慢不得。

随即手中散落一份紫薇帝气缓缓降临到光明顶之上虚化的昊天镜上。

末了又道一句:“诸位来了还请遇机而作!”

随即一声狮子吼,上彻苍穹碧落,下达九幽黄泉。

一只巨大的九头狮子托着一尊帝王出现,头戴冕旒身着霞衣,紫金瑞相妙道真身。这位也不说话就是端坐九头狮子之的九色莲花座上,头上环绕九色神光,放射万丈光芒透过云层。身后金童玉女只二人侍从。其后云层掩盖了不知多少力士、金刚、神王护佑。

随即这位帝王手中杨柳洒落琼浆降临,亦是落下点亮昊天镜上的铭文。

让这些铭文一一化实,九色神光绽放。

这位是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

一道惊雷透彻,电闪九天,瞬时而到。

枯荣生杀赏善罚恶,行云布雨斩妖伏魔之雷霆。

随即一墨玉麒麟开道,化作万钧雷霆从天际直接击向昊天镜,使得镜面之上电闪雷鸣火花四溅,便是妖神之身的玄冥氏巨大的蛇首也不得不别过头去避开这雷霆,怂了三分。

只见得云层之中又现身了一位大帝,同样是九色莲花蒲团端坐九色凤凰之上,身后一轮明月一般的宝光心轮是是不是带有一丝列电炽烈之声。

这一位倒是说话了:“愿帝君上照天心大道,下济幽冥群苦。”

此刻那凝聚成墨玉麒麟一般的雷霆才被昊天镜消化完毕。

到了这一刻整个镜面之上有一道裂纹才缓缓出现。

当年颛顼帝绝地天通,轩辕人皇的磨石镜碑天雷击裂的巨大裂纹出现了。

这时一道瑰宝一般的星耀闪现,身上有群灵跟随,有灵风紫虚蔚勃,放出妙道微妙光明。

缓缓现身一位文士帝王,亦如紫薇帝君一般宽袍大袖,极为舒宜。

手中一副万神图卷缓缓打开,难得漏出一个笑脸:“请赎勾陈逾越了,大天尊和后土皇地祇还未到。”

又是一声雷霆,那宝光心轮上雷霆闪耀的南极长生大帝开口了:“南极之地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亦架设好了,下界获罪之仙还请帝君发落就是了。”

南北两极架设天罗地网,除非这天仙佛陀可以打破天地壁垒,不然决难逃脱。

就在此刻,整个大地之上化现一张巨大的脸,这是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后土娘娘到了。

此刻地上生出一股九幽之力缓缓亦是注入昊天镜之中,这一位以大地山岳形成面容,只见巨大的桃山那一道巨崖又缓缓形成这位后土地祇的脸,缓缓道了一句:“大道君太平主又见面了。”

与此同时那位瑰宝星耀之光闪烁的帝王微微一笑:“你们也快去吧!”

身后跟随万灵灵光似乎无视星河一般化作一股洪流亦是注入昊天镜之中。

昊天镜本就在那光明顶之上化作无形无相一般巨大,此刻又似天地之中生出一轮玉盘。五道帝气灌注其中。

此刻上面的光华闪耀,天帝之力缓缓铭刻日月星辰地水火风环绕。

隐隐约约生出五色毫光,展现玄妙无限,造化无穷。

这威能足可毁天灭地、吞噬诸天。

此刻这昊天镜似乎化作了非金非玉,又极其沉重。五大帝君都感觉到了镇压诸天的威能,此刻环绕那日月星辰地水火风之外又缓缓形成蝌蚪古篆,有云龙奇鸟诸多妖异怪兽之形,这铭刻之纹依照的乃是君尘缘心境变化起伏所思,以五大帝君之力铭刻。

看似凸起可又似乎无痕迹,便是光明宫中之人看去也只觉得空中巨大的镜面之中五色毫光闪耀,其中似乎有花雨散落、金霞万倾、风云水火随机变化。

随时转换,变化无穷。

原本便是攻防一体的法器,此刻借助气运机缘更上一层楼,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空中九层云开,昊天初见一座巨大的宫阙缓缓消失,正是昊天金阙弥罗天宫。

此刻一张无上法身的脸化现,正和地祇相对,万天帝王大天尊无妙相庄严。

这位大天尊以云天显露的法相第一句尽然是:“这宝端的厉害!”

似乎觉得自己有失体面,又微微一笑道:“天皇帝君你开始吧!”

这宝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端的的占尽机缘,天道有缺为实,有憾才圆。

经过这位大天尊一个打岔,手持万神图卷的天皇大帝勾陈帝君率先收手,其后其余几位一一收手。诸位帝君都是懂了,若是此宝继续铭刻下去,只怕这位后土皇地祇口中的大道君太平主就未必肯太平了。

似乎是为了解释一番,这位大天尊再次开口:“此宝已经可以反弹任何宝物神兵的攻击,无视一切神通法术伤害,攻防一体具备,可以说是开天之后第一等不败之宝了。如今散发的光芒便可定住对手,极大的压制灵气可彻底消融法身。 以昊天为名实至名归!落在光明宫中自然照耀整个人间,其间已经自成世界。”

山间正在爬山找路的人不止张二公子一个,此刻张二公子看着空中那巨大的昊天大天尊的脸微微小声道了一句:“正是个老赖皮,怎么算计都不亏!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

此刻听到这大天尊之语的自然有光明宫中的诸人,天帝出现凝至宝为了免去天地劫难。似乎实在与殿中那个比肩神明的魔道之主光明圣尊商量条件一般。

昊天大天尊此刻微微一笑:“道君还请一试昊天镜,我为三界六道之主,自然不会空口白话!”

言下之意,那巨大的玄冥蛇首便是此刻极好的针对对手。

似乎这巨大的蛇首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想抽出头缩回去,可原本就是强行打破神州封印,凭借巨大妖身碾破出一条通道突入的中土神州,此刻虽然未造成伤亡,但是也是一个蛇头卡了进来,空中裂纹布满。

此刻想缩回去自然君尘缘还有出现的诸位帝君都是不肯的,自然这昊天镜缓缓化无形,下一刻确实缩小到了极限一般,落在了那三足金乌头顶,一股耀眼毫光照射而出,果然是定住了巨大的蛇首,便是妖神之力也动摇不得,就那么被定住了。

只不过身躯巨大挣脱不得,于是这玄冥氏亦心念一动,在空中卡主的半截妖身此刻轰然炸裂,便是昊天镜亦不能一时完全消融掉妖神之躯。

而那残留的妖躯散落的血迹在空中化作一位宫妆美妇,此刻开口的第一句:“诸位道友,当真是不给玄冥一个盼头,此宝威力宏大,你们也不怕作茧自缚。”

这位美妇自然是玄冥氏,只不过只是半身冥后,那位玄龟之身的玄武妖神自然没来,此刻来的是冥蛇之身的冥后。

似乎不惧生死,对着光明金阙微微一礼:“原来当初闯北海灵州的道君也是阁下,比肩神明当真是好本事,能被这几位称呼你一句道君了不起。传道说法之恩改日偿还,今日诸位不会放我走,亦是无碍的。”

说完竞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昊天镜消融妖身的光束之中,不过片刻被消融成了灵气。

随即空中散落无边灵气,天幕降下无匹的玄黄功德。

此刻九天云海之上西极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北极中天紫薇帝君、南极长生大帝玉清真王、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俱是微微颔首。

昊天大天尊巨大的化相缓缓开口:“奉天承运三清御命:元始符诏,上清赐命,今有地皇之裔,生而灵异,早悟大道,勋业于丹台,行年二十余有金姿玉颜,超迹风尘,潜事长斋,浮游名山。特遣八景琼舆,来迎圣君,以登上清。赐玉凤玺,飞行之羽、裙、带、冠、受书未金阙后圣帝君,大道太平主、壬辰大道君。可上游三清天,中游太极宫,下治十天,封掌兆民及诸天河海神仙,地原阴察郁绝洞台。壬辰之年,圣君下光临兆民,九天荡魔,九幽除妖!于末世接引兆民,避延康终劫,待龙汉开图选民下界!”

昊天大天尊这妙法化相说完却是自己散了,而后又是见得昊天金阙弥罗天宫在九天云海之中显露一屋一楼阁的一鳞半爪一般的痕迹。而这昊天金阙弥罗天宫之中太微玉清宫之中巨大的元灵缓缓笑道:“道友自然可以超脱,可是这也是一份枷锁。如今我等助你炼成昊天镜助你在人间历劫,延康末世也等着道友你来救我等脱离苦海。”

神座之上的君尘缘眼中金色神辉流动,自然此刻不是人。

比肩神明亦受到大道敕封认可。

这位大天尊的口封之中虽然夹带不少私货,但是关键的大道认可可是半点没少的。

此刻西极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开口:“金阙帝君壬辰道君太平主,因这神州厌胜大阵乃是一百零八家架天罗地网构成,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裙带衣冠就等将来你去太极宫中自己清点,至于这光明金阙万象神宫自然是大道君的道场,你自己处置就是了。人间界的妖神之事便请道君处置了。”

随即化作星辉远去,似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紫薇帝君微微开口:“如今破镜重圆乃是喜事,还请道君看在纵横十九道的份上给我一个面子。”

纵横十九道自然是当日大官子飞升之事,是那位仙姑领走的,自然是这位紫薇帝君接过因果,如今讨要一份人情。

随即紫气环绕,这一位也走了。

太乙救苦天尊和南极长生大帝互看一眼,催动坐骑隐在云中走了。

后土皇地祇在桃山断崖化作的面容缓缓道:“大道君太平主,你记得早日在幽都之中来历轮回!”

随即这一位真的来到神州的地祇后土娘娘亦隐去无踪。

君尘缘忽然对着金无怠展眉一笑:“你看,他们都要我给一个面子,但是我依旧觉得还是给前辈一个面子的好。”

随即文诣经纬三色灵气旋转,中了文诣经纬之人不分正魔俱是被传送而走,而这降临之地便是桃山律麟楼周围。

可以看到不算太远之处那座纵横峰。

此刻妖君君莫羡的声音传来:“你等便在这桃山小歇吧!小惩大诫,囚禁数载。慕容先生,赵先生还有金先生还请去和至尊陛下说明,自然那位老前辈和国师会为诸位作证。魔宗诸人今日便可下山了。”

“至于慕容先生三人,自然有国师来接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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