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樱一脸的惊恐，不敢置信的对着她爹笑的欢颜的她娘。

只是她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也没有拒绝李云芳的示好，此番动作，像极了渣男！

“大小姐，奴婢觉得也是万分反常的，不过奴婢猜想定然是姨奶奶在信里写了什么。”婵娟小声的道：“大小姐，我们要不要……”

“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只要不是动手，那就不必惯了。”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道：“你说……我娘不会恨我爹恨得下毒吧。”

可是她爹竟然也敢喝。

难道真的是低估了她爹和她娘？

还是转身的刹那，沈沉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夫人平日虽然说总是对家主不怎么亲近，但是夫人向来也胆小，想来不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更何况家主也是极为精明，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比常人冷静。”婵娟语气平缓，眼底满是笑意，引来葛明月的诧异。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可是竟然将整个尚书府上下都摸得清清楚楚。

在那个沙堡暗营中长大的葛明月，可从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人会有如此本事，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小丫头。

婵娟似乎察觉到那份目光，回头看了眼葛明月，笑着对沈沉樱道：“大小姐，您看明月看着奴婢呢，定然是觉得奴婢的耳报神厉害。”

沈沉樱微微一笑，道：“你倒是会说，这丫头一向爱说爱闹，所以知道一些府中的八卦也是不奇怪的。”

葛明月看着婵娟眼底的笑意，却觉得心底直发憷。

她在进入沈家之前，就已经将这阖府上下摸了个清楚。

自然也知道婵娟是少主六岁那年捡回来的，据说她是个孤儿，当时大宋正在闹饥荒，满京城都有大批灾民涌进京城。

当时沈沉樱真是跟着爷爷的主人，也就是沈家已经故去的老夫人，会带人去城外万佛寺帮助施粥，也正是那个时候引起少主的主意。

一个小女孩儿，宁可自己挨饿，也要将唯一的吃食给自己身旁的橘猫。

这是何等可爱的模样，又是何等心善？

可一个在饥饿之中的人，是如何保证理智去喂猫的。

真相往往比眼睛看到的更加可怕。

看着那天真浪漫的少女，葛明月眼中闪过冷意，身影飞快消失，渐渐隐了下去。

夜半，葛明月才回来。

看着原本属于婵娟的床铺，上面的被褥已经放了下来，可见她没有去守夜。

但是在刚刚在院子里招了一圈，也没见到她的身影，果然……她是有问题的。

夜黑风高，婵娟站在一处破庙前的梧桐树前，轻轻吟唱着不曾在大宋流传的歌。

“已经很多年，你不曾来过这里了。”

“听闻少主要来了，现在京城可是有很多传言呢。”

“少主已经在京城了。”

说着，身后传了轻缓的脚步。

婵娟眼底闪过惊喜，转过身，果然看到那玄色衣袍，长发束冠，眼眸冰冷的男子，“属下参见少主！”

“嗯。”男子淡漠的点了点头，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闪，面无表情的看着婵娟，冷道：“你再大宋也已经十年了，可还记得自己从何而来。”

“属下不敢忘记！”

“我也知道大宋尚书府生活安逸，你自八岁便被选中，可曾忌恨？”

“属下从不记恨，属下一直都记得少主交代的事情，属下从不敢忘！”

“可我听说，沈沉樱与陈怀安的婚约，你可是在后一直推波助澜的，你可知道沈沉樱与陈怀安的联姻，对我们有多大的威胁么？”

“可属下认为这也不过是一把双刃剑，若是沈家出了事，陈怀安定然也跑不掉，到时候沈家定然不能在留在大宋，少主的计划也就能继续实施了。”

“这么说你不听命令，就是想得一箭双雕，你倒是聪明。”

“属下不敢！”婵娟立马单膝跪在地上，道：“属下知道沈沉樱喜欢的并不是陈怀安，而是宫中九皇子，只要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属下不怕沈沉樱会与陈怀安当真能毫无芥蒂。”

“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不过沈沉樱那里，你需要在盯着，不要让她接近那些乌七八糟的男人！”

“是，少主！”婵娟掩饰眼底的落寞，微微弯腰，道：“世子要来京城，可是属下不能长久在旁保护您，京城之中除了我们的人，还有葛家、漠北夏长空以及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李家，少主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婵娟眼瞳中满是担忧，眼眸微闪，见那人要离开，眼中便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是无可奈何的离开破庙。

少主，向来高贵冷傲。

她也不过是众多细作中的一个，不过是因为当初年纪尚小，又极为机灵才被选上，否则怎么可能会被他高看一眼？

回到尚书府，正看到门前的葛明月，暗暗低眸掩饰眼底的冷意，再抬头便是笑意，道：“明月，你怎么还没去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

葛明月剑尖指向她的眉心，冷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婵娟微微一笑，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片衣角飘过，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自己一个人去偷吃是不厚道，你瞧我不是给你带了么？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怎么可能那么不仗义的不给你带呢。”

“你休要给我打马虎眼，说、你到底是谁！”葛明月眸子冰冷，神情肃穆。

破晓正巧走了过来，看着对面怒剑而指的俩人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盆，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一起服侍大小姐的，怎么能在院子里就吵架了，明月，还不快点放下手中的剑，可别伤着人了。”

葛明月冷哼一声，将剑收回剑鞘，淡漠的看了一眼婵娟，道：“若是你胆敢伤害我们少主，你会知道我葛家的手段的。”

婵娟看着葛明月的背影，耸了耸肩，道：“想来她是在梦游呢。”

破晓却微微蹙眉，道：“这个家伙心狠手辣的很，你可要小心一些，别惹了她。”

葛明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原来破晓还记得白日她杀人不见血的凶残样子呢。

所以也就在心中给她贴上个‘心狠手辣’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