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梳辫子啦？不跟我比啦？几十年都打下来了，怎么能磕了一下头就死了呢？”申甫趴在床边痛哭流涕，管家见状，不知所措，干脆转身逃了出去。只剩林翰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申甫哭了一顿，转头看到林翰还在，又硬是将林翰也扯到了床边，将他的头按在了闻仁之面前哭道：“你看看你这徒弟！你闻家绝学才教了一般你就不管啦？他将来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林翰艰难地从申甫手里拔出头来，安慰道：“二师父，三师父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知道！”申甫擦擦眼泪，仍在抽泣，“可谁知道他醒过来还认不认识你我...”

林翰一听，也神伤起来。正是说话功夫，也许是听到了动静，也许是被管家提醒了，闻平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申甫行了礼，然后才极为不好意思的劝道：“前辈，父亲只是睡着了而已，您别太激动，大夫说了，他现在还不能受惊吓...”

申甫听了，红着眼眶不再闹腾，可白胡子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惹得闻平忍不住抽出手帕来给他擦了一擦。

这时，闻仁之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申甫喊了一句：“老不死的！”

他这一喊，反倒让大家放下心来，至少他还认得眼前人。闻平赶快凑上前去问道：“父亲，您觉得怎么样？”

可闻仁之却不理他，仿佛跟谁生气一般，哼了一声便嘟着嘴将头扭到了一边。

林翰见状，也趴到跟前轻声问道：“师父，您还认识我吗？”

闻仁之不情不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翰，骂道：“臭小子！你都喊我师父了，你说你是谁？脑子摔坏啦？”

听他这么说，林翰倒是放下心来。可尽管他没有失忆，行为还是有些古怪。闻平将他扶起后，便叫人倒了杯水来，可闻仁之尝了一口，却又吐回了杯子里，嘟囔道：“不甜，不喝！”

行为俨然像一个几岁小孩一般。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概都猜了出来，大夫的说法应验了，他摔坏了头，尽管没有失忆，却智力受损，变得疯癫起来。

申甫试探地将五个手指放在他面前问道：“这是几呀？”

闻仁之却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大骂道：“居然想用五毒掌害我，休想！”

申甫被打得一时气不过，正欲还手，又想到他是病人，只好恨恨地收回手来，一转身看到林翰，便将气撒在了林翰身上，朝他脑门拍了一掌。林翰被打得莫名其妙，却又只能受下。

见闻仁之除了有些疯癫之外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申甫便跟闻平道过别准备离开，可林翰还心系着没有学完的十方奇招，又见闻仁之神志不清，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不走？”申甫见林翰还在原地，便问道。林翰看看他，开口道：“我想问问三师父，那没学完的十方奇招怎么办。”

申甫嗤笑道：“就他这样，怎么教你？还是先学成我的盘古开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