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啥？”宁铮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以前是化学老师啊。”乔雨重复了一遍。

宁铮这下有点动摇了。今天下午刚考过理综卷，他对自己化学部分的答题情况并不太满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满意。

毕竟多年不学这个东西了，连基本的化学思维都丢了个精光，做题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当年自己在仙界炼丹时的画面，甚至觉得试卷上画的各类烧瓶有点像自己曾经用来盛丹的器皿。

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化学和炼丹之间确实有些渊源，甚至有些道理也相通，只是终究不能混为一谈。宁铮这回理综考试算是载了，再加上高考正在步步紧逼，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着急。他确实迫切地需要一个在化学上有些造诣的人来教教他。

“你是什么化学老师？高中还是初中？”宁铮又问道。

“高中啊。虽然我刚毕业，才刚教了两年书。”乔雨老老实实地说道。

宁铮闻言，点着头说道：“那行吧。这样，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可以跟着我，等我了了这边高考的事，我就送你回杭舟，你看如何？”

“嗯。”乔雨甚至没有问宁铮让她答应的是什么事，横竖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骗的了。

“你先听我说完，我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你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能做到的话，我们就成交。”宁铮还是主动解释道。

不知为什么，乔雨听完犹豫了一下，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先说好，我是不可能做那种事，或者表演什么不该表演的东西给你看的。”

宁铮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幸而旋即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道：“你是女鬼诶，我有**到这个地步吗？要不是看在你是化学老师的份上，我今天都把你赶出去了。”

人和鬼之间自然不能进行物理层面上的交合。过去各种志怪传说中的女鬼色诱书生害人一类的故事，其实是女鬼用幻术迷惑活人吸食精气时产生的副反应，也就是所谓的幻觉。

“那谁知道呢，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乔雨情知是自己想岔了，只是嘴上不甘示弱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肯定不会对你有任何关于男女方面的要求，行了吧？”宁铮只好耸耸肩说道。

乔雨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宁铮顿时心情大好，哼着歌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一本化学练习册翻了起来。既然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化学老师，那么这个老师的水平还是要考校一下的，可别误了自己的高考大计，那可就难受了。

宁铮自己的化学水平也是一团浆糊，很难看得出题目的好坏，最后他翻来翻去只能找了一道看上去最复杂的工业流程图的题目。他指着这道题对乔雨说道：“来来来，你过来给我讲讲这道题。”

乔雨站起身，走到宁铮身边，行走的动作极其自然，若是不看她悬空的脚底，甚至会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活人。

“这种题啊。”乔雨扫了两眼题目，便开口讲解起来，“首先你要搞清楚这几个炉子里面发生的都是些什么反应，不然你这种题肯定都是没法做的。就这道题来说，其实是来源于侯氏制碱法的几步反应，还涉及到一些化学平衡原理，这个第一步反应是把……”

乔雨的高中化学老师身份可算是确证无疑了，并且在宁铮看来，她的水平挺不错的，至少能把一道复杂的大题很细致，很流畅地讲下来，还能让自己听懂。几个自己当时看书时没注意的细节，乔雨也一一指出，让宁铮受益匪浅。

“不错不错，你这个化学老师，合格了。”宁铮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雨漂在半空中，翻了个白眼道：“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华栋师范毕业的，业务水平绝对过硬，不然也不会一毕业就教高中生了。”

华栋师范大学也是国内的一流高校，实力与艾蒙大学相近。如此说来，宁铮倒真是捡到宝了。

如果说在没有乔雨帮助的情况下，宁铮靠自己考上艾蒙大学的可能性只有五成，那么现在他就有八成把握了。

宁铮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一本化学的教参，脸上尽是自信的笑容。

艾蒙大学，等我。

高三的学生是没有平日和周末这么一说的，即使是周末，学校也会要求学生们到校自习。当然，说是自习，其实也是会上一些课的。

所以宁铮虽然是在周五的下午考完了一科理综，然后又学了一晚上的化学，但无限疲惫的他还是要在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拖着沉重的身体，穿过每天都要来回好几趟的熟悉街道，去往两点一线中代表学校的那个点。

走进教室的时候，宁铮的脑子还有些不是特别清楚，漂浮的全是一些：如果我的修为还在就好了……如果我的真气能再多一点就好了……诸如此类的无用的念头。

真气的周天循环具有极强的恢复作用，可以修复人体内的许多细微损伤。这就是为什么宁铮修炼时可以整夜不睡也不觉得疲乏，但是熬夜学习时却会累得直不起腰的根本原因——他体内的真气量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形成自动循环，必须有意识地运功引导才行，所以当他不在修炼的时候，他的那点真气都只能乖乖地在丹田气海处蛰伏，不能发挥它们修复损伤的作用。

宁铮浑浑噩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他身边的陆烟已经在做手头那张卷子的第六道选择题了，显然要比宁铮来得早了不少。

“宁铮，你过来一下。”这时，班主任徐勇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外，他对着教室里的宁铮叫道。

宁铮狐疑地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往教室外走去。